他从前都没有真心对龙岁岁的，龙岁岁竟然在今日还能前来冒险救他的命，而且他之前还自作主张地想要把龙岁岁给送回府去，结果现在反倒是被龙岁岁给救了，龙永德现在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而此刻，暗夜阁的人上前去，已经是将龙永德身边的蛊人给引开了些。

少年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意越烈：“所以，你为了这个根本就对你不好的人，与我对着干吗？”

听了这话，龙岁岁太起眸子看着他：“你我本就是敌对关系。”

这是要与少年划清关系了。

龙永德看着眼底是这一幕，怔怔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人儿上前来，有一双温热的小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来。

龙永德看着眼前这双胖乎乎的小手，不由得微怔，一时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是听到了面前的这个小团子暖暖的声音响起：“外祖父，我扶你起来吧？”

龙永德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艰涩地张了张口，眼前不由得是有些恍惚了。

他知道这是龙岁岁的孩子，因为他在小团子的脸上依稀是看到了龙岁岁的影子。

可他面对自己的亲外孙，却是没有给过半点的宠爱，只想让龙岁岁把他们都驱逐出尚书府让他们流浪街头饿死最好，哪里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而且，龙永德清晰地记得，自己对龙岁岁的这些小团子是动过杀念的，只不过，是他没有除掉而已。

可如今情况不同，眼前的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非但是没有记恨他，反倒是在没有龙岁岁的指示下主动跑过来扶他。

龙永德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那么他，又算是什么呢？

“外祖父？！”察觉到了龙永德的犹豫之后，小团子不解地看着他微微歪头看着他：“外祖父你放心，我一定能拉住你不会松手的。”

看着他如此，龙永德的心头升起了一股暖意来，他在微微犹豫之后，还是伸手去握住了小团子软乎乎的小手，口中笑道：“好。”

他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然而更多的，则是愧疚。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他对龙岁岁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的外祖父。

很快，小团子将龙永德扶起，数名暗夜阁的侍卫都齐齐护在了他们身边，以防止他们被伤害到。

一时间，如此多的蛊人，竟然也是不能前进伤到他们分毫，沈间看着这一幕，当即就挑眉看着龙岁岁戏谑开口：“姐姐，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要护着这老顽固。”

“要是你是真为保住你这尚书府嫡女的身份，我看没必要吧。”沈间一边说着，一边身形前倾，笑眯眯地看着龙岁岁：“毕竟，你可是堂堂天医，你又怎么会在乎那样一个的身份呢？”

“那样的身份，只要你想要，相必再拿到一个也是轻轻松松吧？”

少年这话听起来是在给龙岁岁打抱不平，然而这一下，却是直接将龙岁岁的另外一个身份直接给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