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的花糕新鲜出炉的最好吃,热乎着的时候是最软糯的,口感最佳。
不过真的放凉下来是另一种口感,也可口。
好些人等不着新鲜出炉的糕,也不会费那个时间等着。
傅清宁闻言从赵嬷嬷手里接过糕,从袋子里捏了块儿芙蓉糕,一口咬下去,香甜糯哝,连心缝上都是甜津津的。
她突然笑了。
赵嬷嬷哄着她把袋子拿走,只给她留了一块儿芙蓉糕和一块儿梨花糕:“表少爷平日里看着面冷,倒是个心热的。”
傅清宁说是呀:“不过也许是我运气好,表哥路过刘记,这一批的糕正好做出来呢。”
她撇嘴嘟囔起来:“嬷嬷怎么都给我拿走啦。”
“表少爷说了不叫姑娘多吃,这会儿吃饱了,一会儿还吃不吃饭?”
想起徐嘉衍那张脸,傅清宁脸上漾开融融暖意,倒也没再说什么,任凭赵嬷嬷把一袋子花糕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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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五月初二日,倒春寒早匆匆退场。
今年天气虽说邪乎,竟一直到到五月里才真正感受到春暖花开是什么样的时节。
可好在是暖起来了。
连拂面而来的风都轻柔安静,软绵绵从人面颊扫过,更似爱人安抚的温热手掌,又裹着阵阵花香,就连大字不识几个的摆货郎也晓得念上一句,惠风和畅。
陆氏等人一早自行馆动身,启程回金陵。
凤阳知府携府衙属官来送,一路送至城门口,才改为目送陆氏等人的马车缓缓驶离。
凤阳百姓的口口相传是入了傅清宁耳中的。
谁又能想到,乡间田野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嫡女,如今更有这样好的命数,得封郡主,还有金陵霍氏庇护。
那些羡艳的,或是嫉妒的话,傅清宁听过就算,半个字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出城门后,原本稳稳当当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急停,车里的人身形不文,红微眼明手快先护住了傅清宁,赵嬷嬷拉着人仔细检查,才沉声斥车夫:“驾车这样不稳当,你当的好差事!”
那赶车的小厮也不过十七八岁,知道险些伤了贵人,忙告罪:“前面有人拦车,姑娘,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傅清宁眼皮一跳,压下赵嬷嬷手腕:“无妨,是什么人拦车,看得见吗?”
那小厮探头探脑得看,只隐约能看见最前面有个身穿青灰色长衫的少年郎拦下车,裴子端与徐嘉衍一人一马,据马未下,低头同那少年郎说着什么,他便把所见如实回了。
傅清宁想打帘子往外看,赵嬷嬷反拦了她:“既是个少年,世子和表少爷会处置,姑娘不要凑热闹。”
再过一个多月到了金陵,她的言行举止会有更多人盯着。
赵嬷嬷是好意提醒。
她也应该时刻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