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而今也不顾虑这些了,再往前走,无论县镇还是州府,都会提前派人入城通知衙门,令当地驻扎守军来迎,下榻之处也由他们一手安排。
所以客栈纵火的事不会再发生,沿途若再想派死士行刺也得不了手。
后面的路程,那些危险的情况不会屡屡发生了。”
傅清宁不糊涂。
前世徐嘉衍除了与她说朝堂事,还同她读过兵书,教过她兵法谋略之事。
彼时是因她自知时日无多,想这一生与父兄不过几面之缘,她父兄是行军打仗的好手,她才要他教她那些。
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用上。
所谓兵者,诡道也。
行刺之人躲在暗处,裴子端未必不想把人揪出来。
以身做饵本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这样全面提防,尽可能的考虑周全,无非为她。
傅清宁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必如此,我只是突然遇上这种事才害怕,多来两回就不怕了。你们如果要抓幕后主使之人,这样一路严防死守回金陵,是抓不到那人马脚的。”
徐嘉衍微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
好在傅清宁也没打算等他反驳,径直又说:“我昨夜临睡前忽然想到一件事,本来想通了,早起又忘了,所以请表哥来为我解惑的。”
她太聪明了。
从昨天她看似无心的说起许是他们都想错,再到今日说不必为她而这样严防死守。
十四岁的小姑娘他见过不少。
在金陵这些年,光是霍家那几个姑娘,他就不得不与她们有交集。
还有金陵城里的高门贵女们。
但少有像她这样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徐嘉衍觉得他或许是因更偏爱,才觉得傅清宁哪里都比旁人好。
要说聪明伶俐或机敏,哪怕是有大局观的大智慧,要认真算起来,不是没人能做到。
可都不似傅清宁——她天生的温软感,再配上这张淡妆浓抹皆相宜的脸,总让人心生好感与怜惜。
大抵是……毫无锋芒。
人说过慧易夭,无不是因锋芒毕露。
她是既聪颖,又平和,浑身上下就看不见一根刺。
不会刺伤人,当然没有锋芒。
徐嘉衍神色柔和,眸中能掐出一兜水儿来,笑着看她:“你说。”
傅清宁惊讶于他这样的神情,她什么也没说啊,平白流露出这样的宠溺,即便是知晓他心意,也还是会觉得诧异的。
她清了清嗓子:“昨夜那人纵火,是为什么不等到夜深人静人睡熟再动手的?提早动手,让人察觉,结果就如现在这般,一事无成还露了行迹,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