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意意外看她:“怎么说?”
傅清宁叹气,把绢花之事说与她听,但掩去所谓托梦那一节。
又怕霍明意误会徐嘉衍别有用心诱哄她,忙补道:“表哥说我今日拔得头筹,又大放异彩,秦六娘子与小侯爷都对我另眼相看,来日金陵行走,也算有了立身之本,不怕那些小娘子们再有什么不服气,从这上头来为难我,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所以买了那多绢花送我,以表庆贺。但明舒表姐大概全都看在眼中,只是她站得远,没听见我们说什么,或许……误会了。”
霍明舒不是误会,徐嘉衍就是那种心意。
她现在要守丧,所以什么都不能说。
要不是有这三年孝期在身上,她明日就到外祖母面前说,她喜欢徐嘉衍,她今生非徐嘉衍不嫁!
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笑话也轮不到外面人来看。
反正她在坊间长大,就当她是个野丫头好了。
只是如今什么都不能说,得守完丧。
哪怕是少女心思,情窦初开,也得含羞带怯的,不然她是真有点过分了。
做了忠勇侯府嫡女,才得到如今这一切,长辈的垂爱,章太后的抬举,兄姊们的疼惜,她不能真当个白眼狼,只顾着自己快活,没心没肺的把父兄的死抛之脑后。
霍明意听她那番话,良久不言。
如果真是这样……不,霍明舒她本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太可恶了。
“你最近最好离她远一点,等明日回家,我得去告诉大伯母。”
傅清宁吃了一惊。
她可真不是要告霍明舒的状。
尽管在这件事上,她没觉得霍明舒是个好的,但那不代表她想以这样的方式去坑霍明舒。
何况告诉舅母,徒惹她生气吗?
“她到底也没有做什么,你去跟大舅母告状,大舅母能把她怎么样?”傅清宁按着她手腕冲她摇头,“咱们心里有数,往后要是出门在外,有表哥在的场合,格外看着她些,防着她一时糊涂做错事吧。
她要真的做了什么,拿她到长辈们面前说话,你现在去说……
三舅母的脾气,我也算见识过了,我听表哥说,早些年外祖母也曾对明珠表姐耳提面命的教导过,不都是让三舅母给闹的不再管了吗?”
这话也有道理。
她只是生闷气自己多吃了几杯酒,甚至都没有借酒撒疯,最多算是借酒消愁而已。
告状又有什么用。
她那位好婶娘不把霍明舒护的死死地才怪。
说不定听说这事儿还心疼女儿呢,到时候再把这笔账算在阿宁头上,更划不来。
霍明意顺着她的话说好,眉宇间却染上不耐:“她怎么这么烦人!”
傅清宁一怔:“我也难得听表姐说这样孩子气的话,给二舅母见了一定很高兴。”
她平素老那么端着,名门贵女典范的做派,二舅母却并不因此而骄傲自豪,反而几次表露出不满意,认为她小小年纪拘着自己,把天性都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