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看了她一眼,旋即改口:“正经人家的小娘子,见了他自是躲着走。”
傅清宁看他一本正经,也没了玩笑的心思,收敛了些:“我晓得,下次见了他,我也会躲着走的。”
徐嘉衍这才满意。
可傅清宁心里犯嘀咕:“表哥,他是不是监视我啊?”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且裴子瞻此人聪敏过人。
她去了一趟明义坊,隔天徐嘉衍就开始着手看金陵城中的铺面宅邸。
显然是她想做什么被裴子瞻猜到了。
或许不知她准备开铺面做生意,但铺子是她要买,他肯定猜中了。
否则还不至于去截徐嘉衍的胡,抢他看上的铺子。
“此事我会回禀大伯父的,等回了家,你自己去跟大伯母说一声,老太太那里就暂且别提了,免得她替你担心。”
傅清宁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他还敢真对我怎么样?”
徐嘉衍拿不准裴子瞻是做戏给别人看,还是骨子里就是个风、流浪荡子。
若是前者,他当然不会。
但要是后者,那就说不准了。
谁让小姑娘生的这般容色,实在太惹人惦记呢?
他也不想吓着她,便哄了两句:“也未必。你有太后护着,他多少会掂量掂量。只是他这人难缠的很,也是仗着怀德太子和郡王府,并不太把别人放在眼里,别说是我警告他,就算大伯父去跟他说……”
徐嘉衍稍顿了顿:“他这些年,同他亲生父亲是有往来的,这你知道吗?”
傅清宁脸色登时难看:“他难不成还想一面沾着怀德太子的光,一面孝敬着自己的亲爹吗?”
“那倒不是。但那也算堂亲,书信往来,问个安好,太后知道了也不能说他什么。”徐嘉衍安抚道,“我只是想跟你说,他这人,性子古怪,就算是他亲生父亲管教,他也未必会听的。
所以少不得要在你面前讨嫌一场。就像是今天扬言要把这三家铺子送给你——”
徐嘉衍面色又冷了些:“他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不怕咱们知道。且这种讨好小姑娘的手段和花样,他是个中好手,自是层出不穷。”
傅清宁一时又觉得生气,又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气得是裴子瞻无法无天。
笑的当然是徐嘉衍那点小心思。
他不知道她过往种种,只当她是个十四岁尚且未通男女情事的小姑娘。
这年纪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事情。
怕她经不住裴子瞻的撩拨。
别看这会儿骂裴子瞻骂的不遗余力,把讨厌和嫌恶都写在脸上,可今后谁说的准呢?
傅清宁手肘撑在桌上,托腮看他:“他是个中好手,惯会讨好小姑娘,表哥你呢?”
徐嘉衍黑沉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耳尖上却晕开些许可疑的红色。
他横了小姑娘:“你又要胡说什么?”
傅清宁一摊手,摇头说没有:“那你们年纪也相仿,怎么差别这么大?”
“你当谁都是那样的纨绔吗?”徐嘉衍连声音也沉了沉,“还是你就喜欢那样的废物?”
好像把他逗急了。
不过不要紧,她就喜欢看十五岁的徐嘉衍被都急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