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不用明说。
官差之中为首那一个深望了许三娘一眼,当下吩咐人手脚麻利些,提了赵大头,与霍云奕和徐嘉衍告辞过,匆匆回府衙去。
百姓们见没有热闹可看,那位明仪郡主又这般言行,分明要给这十里飘香撑腰的态度,不免心中感叹,这许寡、妇实在命好,遇上贵人了,可往后也更不敢多说她半个字,一哄而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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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天这事儿,我实在是……”
许三娘说着就掉眼泪。
连霍明意也可怜她,取了帕子递过去:“快别哭了,本就与你不相干,你也受了惊吓,再哭坏了眼睛,还怎么做生意呢?”
许三娘不敢接她的,怕弄脏了,拿自己袖子抹了眼泪:“怪我没本事,还要姑娘给我出头。”
“这话不对。”傅清宁无奈摇头,“这铺子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该怪我先前没想到这一层。才开张三天,就有人上门来闹事,若早知如此,第一天开张那会儿我就来一趟,便叫金陵众人都知道,这十里飘香乃是我撑着的,大约也没有今天这样的事。”
其实她知道不是这样。
赵大头那种游手好闲又好赌成性的,也未必会因为她一句话就不闹上门来。
傅清宁再三的想了想,转头去看徐嘉衍:“表哥,这两日恐怕要再麻烦你一趟,到商行去再雇几个人,也不用多,但要身手不错能看家护院的。”
徐嘉衍明白她的意思,应声说好。
眼角余光又瞥见许三娘的神情,猜她又要推辞拒绝,就先沉声拦住了她的话头:“老这么着也不是办法,这铺子还要开,生意还要做,今天是我们刚好遇上了,要没遇见呢?你就算跟他去一趟京兆府,请了坊正来作证,徐大人大概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会真为你出什么头。”
许三娘一时语塞。
霍云奕嗯了声说是:“且众口铄金,旁人怎么议论,你是管不住的。这种事情再多闹上两回,这铺子就不用开了。”
许三娘脸上红了一大片:“我给姑娘添麻烦了……”
傅清宁哎呀一声:“你别总是这么客气,表哥他们也不是要怪你,就是让你安心也宽心,我给你安排人过来,要是再遇上来闹事的,二话不说打出去就是了,也免得动静闹得这么大,你回头再吃了亏。”
许三娘知她是好意,并不全都是为了十里飘香。
于是她也不再回绝傅清宁的好意:“那我就谢谢姑娘了。”
傅清宁又安抚了她两场,让她装了些炒货给带上,其他的没有再多说,一行人才离了十里飘香,往别处去不提。
霍明意挽着傅清宁的手走在前面些:“我看许娘子这性子,老这么着,怎么替你支应铺面?”
“她自己做生意有经验的,就是见了我总是这样。”傅清宁也无奈,“上回到家里,我领她到外祖母和舅母们面前,比这还厉害呢。”
身后霍云奕与徐嘉衍对视一回,谁也没吭声。
霍明意叹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那样的出身,见了咱们这样的人,大概不自在更多些,也是怪可怜的。这好不容易从明义坊搬了出来,竟还有那等混账东西追到外头来闹。”
傅清宁说是啊:“虽说送去了京兆府,却也不知府尹大人会不会轻轻放过,等他出来,变本加厉,反倒不好。”
念及此,她转头去看徐嘉衍:“表哥,商行那边可能你得抓紧替我去办了。”
霍云奕眉心一拢,愣了下。
小表妹如今支使起嘉衍……倒是挺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