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硬着头皮，犹犹豫豫：“我也没试过……是表哥说我大哥以前有这个毛病，怕我也有，要不……我抱一下试试？你方才挨着我站，我也差点儿碰到这只猫，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诶。”

沈元策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他不傻。

从大行山那天之后，他也回过味儿来。

本来美人溪那晚，他是真的以为傅清宁不能碰这些，怕万一也有那个毛病，对身体不好。

他们这些人，谁都没见过傅清宁那位战死的兄长，只有徐嘉衍幼时与他相熟，是以徐嘉衍那么说，他们就都信了，尤其是他。

后来发现人家一家从亲表哥到挂名的表哥，都只是在“防贼”，他就明白过来，徐嘉衍是拿傅小将军当挡箭牌，早在那天晚上就已经防着他了。

这假表哥当的，未免太称职了点儿。

沈元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后来见徐嘉衍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是冷着一张脸，冰块儿一般，全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回事儿，才没再多想。

今日偶遇，刚好瞧见傅清宁准备去抱猫，也不过是找个由头，凑上来说两句话而已。

他正想开口，谁知道霍明珠倒格外慎重，越发退了两步：“这怎么能随便试？”

她一面说，一面不情不愿把怀里的猫还给卖货郎：“我表妹不能养这些，看来它跟我没有缘分。”

傅清宁心头一软：“表姐……”

沈元策挑眉看霍明珠，对她倒有些许改观。

“其实我想着，好像也可以试试来着。”

霍明珠眼皮一跳，虎着脸瞪他：“这又不是你表妹，试什么试？试坏了不是你心疼是吧？”

沈元策脸上的那个笑容，还有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莫名叫人看出些旖旎。

他也会心疼。

就是这五个字。

恨不得挂在脸上。

秦月如皱了皱眉：“阿策你……”

沈元策看她一眼：“怎么了？”

那一眼略带了些警告。

秦月如啧地一声说没事。

沈元策才重把视线落到傅清宁身上去：“姐姐喜欢这些，却不知自己会不会像傅家兄长，最好的法子本就是试一次，而不是一辈子不碰这些。”

他弯腰，把卖货郎抱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回笼子去的那只是猫拿到自己手上来，许是因小东西可爱，又或者因傅清宁喜欢，连他手上的力道都轻柔不少，很小心翼翼，然后递到傅清宁面前去：“无妨，前面不远处就有医馆，姐姐不想试试吗？”

霍明珠抢上来一步就想骂人，结果被傅清宁一把按了回去。

沈元策这个态度，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面容上多出些尴尬：“小侯爷是……都知道了吧。”

沈元策倒没料到她自己把这事儿挑明，笑了两声：“姐姐果然是最坦诚直爽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是真心喜欢的，无论如何也该试上一次，否则岂不抱憾终身？”

傅清宁听了这话眸中一震，垂下眼，没再看他，而后就着沈元策那双手，接过了那只小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