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当场皱眉:“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
徐嘉衍双手背在身后,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不吭声,傅清宁又看他有些走神,拿指尖戳了戳他胳膊:“表哥在想什么?”
“你知道昭阳长公主为什么那么着紧看着小公爷吗?”
答非所问。
但却实实在在勾起了傅清宁的好奇心。
她一脸天真的说不知道,眼里全是求知欲。
徐嘉衍一低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脸,心头一荡,忙别开眼去,甚至轻咳了声:“三年前长公主房里的丫头自荐枕席,甚至使了些手段,给小公爷下了药。后来那个丫头……”
他瞥了小姑娘一眼。
傅清宁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昭阳长公主的手段……
她喉咙一滚:“表哥不说,是因为很血腥?”
“差不多吧。”徐嘉衍淡淡的接过她的话,“想听吗?”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于是摇头:“总之下场很惨就是了。可表哥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长公主自己声张出来的。”徐嘉衍嗤道,“本来是家丑,且又是她身边用惯了的婢女,更是天大的一桩丑闻。偏偏长公主不在乎,更不怕人说她御下无方。发落了那婢女后,连她一家人也没轻易放过,人家爹娘兄嫂现下还关在京兆府大牢里。”
傅清宁眼皮猛然一跳:“她故意的?”
徐嘉衍点头:“无非是杀鸡儆猴。她跟前得脸的又怎么样呢?在小公爷身上动了不改动的心思,还不是说杀就杀,说发落就发落,何况外人?”
可世家贵女同个婢子……好似也不是这么论。
傅清宁只觉得不寒而栗:“三年前,小公爷也十七八了……这样的年纪,莫说于高门之内,便是寻常人家,也早是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了。
国公爷对小公爷寄予厚望,且我瞧着金陵士族大多说亲都晚,小郎君到了二十一二岁才定下亲事是很正常的。可……”
她稍显迟疑:“可先收个通房摆在屋里,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或许是那婢女手段太下作……”
“若只是因她手段下作,发落处置之后,便该给小公爷屋里放个可靠地人。既是信得过的,在小公爷跟前服侍,往后也能避免这样的事情。”
徐嘉衍回头看她:“可你瞧着,是这么回事吗?”
“所以长公主是从那之后,对小公爷越发看的紧,生怕旁人沾染上他半分了?”
“差不多吧。”徐嘉衍几不可闻叹了口气,“那些世家女孩儿大多有些背景,她怕人仗着家里,学了那婢女的下作手段,上赶着往小公爷跟前贴,回头真出了事,她跟国公府,万一不得不卖人情面呢?所以外头人私下里总说,长公主恨不得把小公爷拴在身上,日夜不离身。
秦可贞那人——他很不错,只是可惜了。”
人自是不错的,可惜的是什么也不用明说。
傅清宁听到这里才隐隐品出味儿来。
她瞳孔一震,朝院中望去:“表哥,小公爷他对表姐……”
“八、九不离十。”所以他才会叹气,“但谁让他摊上长公主那样的母亲。”
傅清宁眉心一拧:“是你想多了吧?他自觉唐突了表姐,且今天还荷包时我们几个脸色都很不好看,事后赔礼也很正常,你怎么就往这上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