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我也准备回去了,你跟我们一道吧。”
云姜脸上的笑凝了一瞬:“奴婢还要去给别的姑娘送香包,就不陪着郡主一道去了。”
傅清宁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才过来这边时候遇见了李七娘子,她说刚同郡主在这边分开,奴婢才过来瞧瞧看,果然您在这儿。”
“那辛苦你了,岂不是要拿着这些香包满别院找人去。”
她是一句玩笑,云姜也跟着笑:“不辛苦的,别的姐姐们也在各处寻着娘子们送香包,奴婢手上就剩下三个啦。”
她一面说,作势要从袖袋里掏出剩下的三个给傅清宁看。
傅清宁摆摆手:“那你快去吧,我就不耽误你的差事了。”
云姜这才诶的一声又蹲身见礼,走的时候脚下的确是很快。
旁边碧霄没忍住笑出声:“这蚊虫也吃不了人,送个香包又不着急,跑什么呢。”
是啊,跑什么呢。
傅清宁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香包:“你认不认得这个云姜?”
碧霄说了句认得:“韩七娘子格外受宠,国公夫人从前到咱们府上来做客,都会带着她,她在老太太跟前请过安,云姜也跟着来的。”
傅清宁皱眉:“她在屋里端茶倒水,也能跟着到咱们家来?”
“可能韩七娘子喜欢她吧,那小丫头确实伶俐又嘴甜,我跟鹤云从前也跟她说过几句话,很招人喜欢的。”
傅清宁这才把心头那点淡淡的疑虑打散了。
她也是多心,一只香包而已,又能有什么。
她领了碧霄要回水榭那边去,走出去不到一箭之地,遇见了霍明珠身边的暖坠。
傅清宁脚下一顿,招手叫她:“你怎么过来?”
暖坠笑着递了只象牙色的香包过来:“我们姑娘怕表姑娘手边没有,叫奴婢过来找找,把她这只先给您送过来。”
傅清宁就笑了:“那蚊虫就把我咬坏了不成吗?她不是还在场上捶丸呢,也惦记着吩咐你这些差事。”
“方才韩家的奴婢们来送香包,捶丸停了会儿,我们姑娘正玩的高兴,又不肯戴着香包在身上,觉着累赘,想了想怕您这边没有,索性叫奴婢过来找找您。”
暖坠一面说着,侧身跟到了傅清宁旁边去:“表姑娘快回吧,第二场都快打完了,姑娘遥遥领先,这场彩头是只白玉雕的卧兔,姑娘说您见了一定喜欢,非要赢下来送您呢。”
说起兔子,傅清宁想起她刚到霍家那天被霍明珠摔坏的那套陶制生肖兔,笑容越发浓郁些:“成,我一会儿给她摔了,算她赔我的。”
玩笑的话音才落了地,她没由来感到一阵晕眩。
胸口泛起一阵恶心,眼前一黑,手下意识的要往身边抓好来稳住自己身形,张了张嘴要叫碧霄,可连声音都没能发出一丁点儿,人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再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