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沉声把孩子们回的那些说与国公夫人听:“绣鞋都找到了,人是肯定出事了,这是你家的宴,我自是要与你说的。”
国公夫人眼皮一重。
对,这是她家的宴,可真有人捣乱,她防不胜防!
那位郡主……她想想宫里的章太后,都觉得头皮发麻。
“可知道郡主最后见了什么人吗?”
“不若去问问七姑娘,先头派人去送香包,是谁去寻的阿宁,那丫头或者见过她。”
她乍然提起韩七娘时国公夫人心都沉下去了,再听后话,提了口气,忙吩咐了贴身的大丫头快去问问是谁领了这差事。
至于余下的,不用她吩咐,那丫头也知道该怎么办。
郑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焦头烂额,但又碍着国公夫人在,她也不能抓着陆氏仔细的问。
坐立不安,索性站起身,搓着手来回踱步。
先前那丫头来去匆匆,回来时候还大口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着去问了话回来的。
然则她只身回来,身后再没跟着别的人。
韩国公夫人直觉不对:“怎么回事?”
那丫头平缓下两口气来:“七娘说是云姜领了差事去寻郡主,奴婢得了话便赶紧去找云姜,可那丫头已经不见踪影了!七娘说自打让她去给郡主送香包,就再也没见过她。奴婢又问了一圈儿,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氏听到这里,心头已经有了个揣测,当场冷下脸,根本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好啊,可真是个好丫头啊!”
韩国公夫人面如死灰:“去查,挖地三尺也把她给我找出来!”
“且慢!”
那头郑氏寒声拦下人,转头去看韩国公夫人:“这样大张旗鼓的搜个婢女,国公夫人是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家丢了姑娘吗?”
她说话实在是不客气,但韩国公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再生气,也发作不起来。
人家家丢了女孩儿,偏偏她家的奴婢有古怪,换了谁也没法理直气壮!
她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你吩咐我院里的人去问,侧门偏门角门挨个问,那丫头也不会凭空消失,看谁见过她离开没有!正好一并问了,先头一个时辰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若是有,带到我面前来回话,快去!”
·
云姜是在差不多两盏茶时间之前就已经从最南边的角门离开了别院的。
韩国公府设宴,宾客往来走的也只有四扇门,南边的角门用不上,是以只留了两个婆子当差,知道云姜是韩七娘屋里的人,根本就不敢拦着她细细的问,她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而且她刚刚离开不到一盏茶,仍旧是在南角门那边,有三五个壮汉,抬了三个麻袋子,瞧着那麻袋软软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说是别院里当差的人,管事的要他们出去扔些废料再顺便采买几样东西回来,那两个婆子就更不敢管了。
毕竟席山别院的管事是在户部挂了官衔的,虽说不入流,那也是官老爷,她们竟然连看都没看那三个麻袋,就让人走了。
“简直是混账!”
韩国公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活像是叫人甩了大巴掌上来。
这就是她一手操持的宴。
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氏懒得跟她计较这个,只冷冰冰道:“看来这个云姜吃里扒外,与人里应外合,就趁着今日贵府设宴,一早算准了要来害我外甥女了!”
她连神情都是阴恻恻的:“她是你家的家生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