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扫过徐嘉衍那张脸,心头坠着:“的确是不相干,你说这些给表哥他们听,白叫他们跟着添恶心罢了,刚才我就没拉住你,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呢?
他那样的人,读书读了这么多年,就靠着这个平步青云呢。
一家子指着他一个,跟咱们自然不一样。
你这样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横竖这次回凤阳是办事,又知道了他是这样的心思,往后即便他去了金陵,也更是连面儿都不必见。
一辈子都再不会见上一面的人,哪怕真的在金陵坊间偶遇,也只当不认识就过去了。
他对咱们没什么影响,咱们也不必记着他这号人,快别生气了!”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徐嘉衍的面色才稍有舒缓,然而也还是难看的厉害。
傅清宁看看霍云峥和霍云沛,再看他,不免低叹了声:“表哥要真是气不过,觉得我受了好大委屈,真等到将来他去了金陵,你还没法子整治他啊?”
徐嘉衍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缓和出去:“别胡说。他跟你毫无关系,你有什么可委屈的?亦或者是你自己真觉得委屈?你要觉着委屈,也不必等他去金陵,如今在凤阳府,我也是有法子整治他,替你出口气的。”
霍云奕闻言侧目过来。
他知道徐家当年也是留有旧部的。
本就是在凤阳府起家的人,徐府那些旧部大多也都是凤阳人。
昔年徐将军战死,得朝廷追封,他手下的那些人有一部分跟了姑父,还有些归了朝廷安置,再不然就是从军中抽身出来,另谋生路去了。
是以徐嘉衍在凤阳府,也姑且能算得上一句如鱼得水。
只是霍云奕少见他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连这样的话也堂而皇之说出口来。
还真是……
一旁霍云沛因不知道这些,还在那儿煽风点火:“这话很对!你要觉得委屈……”
他话都没说完,被霍云奕一记刀眼扔过来,然后一愣,就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傅清宁已经接过了徐嘉衍的话:“表哥不都说了吗?我又有什么可委屈的?莫说是如今,就算在从前,我也从没有那样的心思。
归根结底,是他一厢情愿,只是好巧不巧,他特意让我知道了而已。
这跟我并没什么关系,是以他有什么样的心思,也恶心不到我。
明珠表姐是一时气不过,所以骂了几句,我自己是看得很开的,哪里真要表哥为我出什么恶气。
你这样子说,倒弄得我真跟他有什么一样!”
小姑娘最后的尾音带上些许嗔怪的意思,娇滴滴又俏皮。
徐嘉衍心知是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明明方才想杀了周仰景,叫她三言两语,又把五脏六腑给熨服帖起来,一点儿闷气也生不起来了。
他无声叹气,说了声好:“那就听你的,全当不认得这个人,自然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