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黄芸锦怂恿撺掇,那行刺之人乃是黄芸锦买凶,这一切就都很合理,也说得过去了。
毕竟无论时间还是地点,再没有人比黄芸锦更清楚。
“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霍明珠冷笑着叹道。
黄芸锦和周子熙二人听得真切,皆是一愣。
然后问霍明珠:“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明珠赶在傅清宁前头,先扫过黄芸锦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脑子不好使,眼光也不太行。
先前想坑阿宁,手段偏偏又那样卑劣,叫人一查就能查到你身上去,这是你脑子不好使。
看上周仰景,真心实意的爱慕了他这么些年,到头来被人家利用,把你推出来顶罪,这是你眼光不行。”
她一面说,一面频频摇头:“你说你家境殷实,那么有钱,长得又不丑,要什么样的小郎君没有啊?非得看上这么个货色。”
黄芸锦小脸煞白,周子熙听着她那些奚落讥讽的话,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傅清宁这才接过霍明珠的话,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同她两个解释了一番。
等到说完了,发觉黄芸锦满目错愕,而周子熙则是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免又叹气:“你们若是不信,我叫碧霄领你们去看看,具体是如何,你们看过,心里也就有数了。
所以子熙,你来求什么情呢?”
傅清宁先反问了周子熙两句,又与她说:“你年纪还小,本来就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他为兄的,要真心爱护你,今天要行这类事,不管怎么样都不该带上你。
他是那样的钻营算计,把幼时的情分抛之脑后,我是断断不能容忍的。
周仰景嘴上虽然说未曾想过要伤害我,更不是真的要取我性命,可是刀剑无眼,行刺之人身手又没有多好,混乱之中倘或失了手,伤了我,又要怎么说呢?
他是拿我的性命在做局,赌的是他的平步青云。
这样的心思,实在可恨。
亏他也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人,却连最基本的为人道理都不会了。”
傅清宁定定然望向周子熙,视线未曾挪开半分:“我把话与你说到这个份上,你若还把我当阿姊,就回去吧,开口求情的话实在不必说。
若你还是想给你哥哥求情,让我放他一马,那也只管说。
我待你当自家妹妹一般,总不至于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
你说着,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勉强一听。
你若是能说动我,我抬一抬手,若是不能——
横竖咱们之间,所谓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周子熙险些放声哭出来。
傅清宁眉心一拧,先斥断她:“别哭。你知道我最不爱看你哭。你哥哥做错了事,有任何的后果都该他自己担着,与你无关,更与你家无关。
你年纪虽然小,但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孰轻孰重,该自己有个分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