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侧身微让开小半步:“徐府尹太客气了,快不用这样。”
她眉开眼笑的模样是最讨喜的,徐茂深抬头多看了两眼,就匆匆收回目光,不敢唐突她。
之后引着傅清宁入了三堂屋中,又请她往主位去坐。
傅清宁在这上头倒不再推辞什么。
也晓得徐茂深本就是看在章太后的份儿上,否则也不会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她笑着摆手让徐茂深也坐,直等到徐茂深落座下来后,才清了清嗓子:“我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事情。”
她定定然看徐茂深:“我是来报官的。”
徐茂深眼皮狠狠一跳,说意外吧,又不是特别意外。
这阵子送到京兆府来的,为着这位小郡主而送来的,原也太多了些。
霍府的奴婢,十里飘香闹事的地痞,诸如此类。
傅清宁从没有自己出面过。
派了霍家小厮把人送来,点明了是她的意思,又另外有些吩咐,徐茂深听过,记在心里,依着她所说的照办,却没跟傅清宁打什么交道。
今儿……
徐茂深神色微敛:“郡主是要报案吗?”
傅清宁点头说是:“刘家纵火案,我是为此案而来。”
徐茂深眉头一紧:“这案子……这个案子,早前已经结了,刘家柜上的小伙计黄六儿也已经判了罪,郡主此事到府衙来,又把此事重提,难不成竟还另外有隐情吗?”
傅清宁没有应声,侧目去看碧霄。
碧霄会意,自袖袋中取出什么东西,瞧着是四四方方一张纸,叠的整整齐齐的。
她踱步至于徐茂深身旁,把那一叠纸反倒了徐茂深手边去。
徐茂深狐疑看向傅清宁,傅清宁唇角弯弯:“徐府尹瞧瞧,等看过了,自然就明白了。”
她这样说,徐茂深才抬手去拿那一叠纸,缓缓展开,又缓缓地看。
约莫有一盏茶工夫,整整五六页纸,徐茂深越往后面看,脸色就越是难看。
等他看完了,面色铁青。
傅清宁神情却未曾一变:“此事是赵子明挑唆,教唆黄六儿蓄意纵火,说起来刘家也是无辜受牵连的,毕竟他的目标是我。”
她说到此处,才一挑眉:“实则先前有人到十里飘香闹事,那也是他的手笔,只是我另有些安排,也不大想赶尽杀绝,想着给他留一丝余地,他若晓得是非好歹,就该感念我的高抬贵手,往后各不相干,不要再来招惹我。
却不曾想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徐府尹,这是我呈送公堂的物证,若然不够治赵子明的罪,我自然也有人证的。”
徐茂深哪里敢说证据不足这样的话。
这一摞纸上写的清清楚楚,真要查证,也很方便。
况且是傅清宁亲自来告的,那就是想重责赵子明了,否则她不会登京兆府的门。
既是如此,哪怕这事儿根本就没有证据,傅清宁她一句话,他还能不照办吗?
徐茂深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只是眼下就要到年关了,若要调查取证,升堂问案,少不得兴师动众一番。
通常这样的情况,都是等到年后开朝复印,再行处置。
郡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