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同赵家人有往来走动,并不会过分惹人注目。
傅清宁进门时候,戏台上伶人粉墨登场,唱的是一处文戏。
赵子曜正执盏吃茶,见她推门进来,才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傅清宁摆手叫他不用多礼,自顾自往太师椅上坐过去:“有什么你处置不了的事儿吗?”
她坚信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且赵子曜这人目前看来也还过得去,所以赵记的经营权虽然在她,但是她告诉过赵子曜,不必事事回她知晓,没所谓的小事赵子曜都可以自行做主。
赵子曜果然嗯了一声:“这买卖才做了三天,我看过账,已经亏了七百多两银,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看来,销量不错,就是怕这优惠没了之后,他们不回头来买。
因为亏损太多了,这距离过年还有五六日光景,要这样算起来,一直到上元佳节后,这二十来天的时间,怕不是还要亏个五千两左右。
柜上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在赵记做久了的老人,他们不晓得如今是郡主您在掌赵记经营,只想着这几十年赵记也没干过此等亏本买卖,现如今人心不安……”
他话音稍顿,傅清宁已经听明白了。
谁家做生意都没有这样的做法。
这几千两银子的亏损,还没把工钱还有日常损耗那些算进去。
原本赵记逢年过节给的工钱就比平日更多些,还有额外的红包,林林总总加起来,赵启德当日所说不错,是得小一万两银子进去。
柜上的怎么不慌呢?
他们晓得那账是什么情况,见如此亏损,恐怕自己的工钱会受到影响,更怕对他们在赵记的前程有影响。
当然会心内不安,以至于人心惶惶。
赵子曜是肯定有法子解决的,只是确实不好擅自做主,得跟她商量。
那就是银子上的事儿了。
傅清宁笑了声:“这也不算要紧的大事,你做主也成,便是多给他们些银子安抚下来也没什么,这是应该的。
是我起先考虑不周,没想着这样亏损银子会叫柜上当值的恐慌起来。
这不是正好赶上过年了吗?
今年各人的月钱加一番儿,两个掌柜再一人多给做一身皮袄子。
你也只管告诉他们,赵记如今要脱胎换骨,有了贵人扶持,这点钱本来就不算什么,他们实在是不必担心。
更何况了,亏了这么多银子,也不是克扣他们几个月工钱就能填补回来的。
生意还要做,买卖得开下去,他们都是做久了的老人,还有掌厨的大师傅,都是不能亏待的,叫他们且放宽了心就是了。”
赵子曜松了口气:“郡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会儿回去,自然安抚得住。
这涉及到银子上头来,我便不好自己做主。
如今用的都是郡主的钱,我承诺出去,万一郡主不答应,我倒是能自己贴补银子,可怕让郡主觉着我太越界,插手不该插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