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平白把自己气成这样。
至于佩兰——
傅清宁唇角的弧度冷然下来,转头吩咐连翘:“你陪你红微姐姐去歇会儿,叫人给她煮一碗安神汤,伺候她吃了,陪她说会儿话,开解开解。”
连翘蹲身应是,红微却撇嘴:“姑娘,佩兰她……”
“好啦。”傅清宁摆摆手,打断她,“她是个不安分的,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也不是今日才晓得。
她轻狂的厉害,无非仗着她娘,又想着咱们总要顾着嘉衍表哥的脸面,未必敢拿她怎么样。
你为她把自己气成这样,值当吗?
你且去歇一歇,别真把自己给气坏了。
她说的那些话,敢跟你说,就是不怕你说给我听。
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管。”
红微还是撇嘴,一张脸垮的不行,可她到底是听傅清宁的。
这会儿慢吞吞的站起身,瓮声瓮气:“那奴婢先下去了。”
连翘有眼色,匆匆往她身边去,拉了她一道,两个丫头手挽着手出了门去不提。
等二人出了门,碧霄就往傅清宁身边凑。
傅清宁神色清冷,重重叹气:“她还是年纪小,不经历事儿,遇上这样的,冲动莽撞。”
她话音落下,抬眼看碧霄:“若换做是你,会去惊动佩兰吗?”
碧霄一愣,旋即摇头说不会:“那布料的事情八成是真的,否则她也不敢拿这个说嘴。表少爷瞧着冷脸,实则心热着呢,那毕竟是他乳母,善待一二是肯定的,别说几匹布料,就是再名贵些的东西,只怕也肯给。
佩兰去拿布料,有她娘在表少爷院里,其实说不了她什么。
她那点心思,倒不如纵着她,私下里盯紧了,再去说给表少爷知道,叫表少爷留心防备着她就是了。
只让她以为咱们丢开了手不管,她越发嚣张得意,总有得意忘形那一日。
红微也是直肠子,非要上赶着去跟她拌嘴,把自己气的不轻。
要依着奴婢,才不跟那蹄子打嘴仗,非得哪一日真真切切的拿住了她才好。
拿住了,她无可辩驳,不认也得认,那才痛快,也解决一个祸害!”
傅清宁眉眼舒展开来,这会儿倒不气了:“正是你这个话,到底红微还撑不住事儿,往后你多教教她。
今天这事儿,她肯定生气,跟了我这么多年,连我都不肯说她半句重话,倒叫佩兰这样子挤兑她,呲嗒到她脸上去。”
说起这个,傅清宁眼底又闪过阴沉:“她的确是嚣张过了头。”
这一整个院里,连碧霄与赵嬷嬷在内,谁敢,又谁肯这样去跟红微说话?
“碧霄,佩兰的事情不要叫红微再管了,她也管不了,盯着人只怕都要盯出事儿。”
傅清宁很快心里就有了决断:“反正快过年了,我最近也不打算常出门去,在家里躲躲清闲,年下可有的走动的。
你去盯着她,我料想她觉着年下大家都忙碌,顾不上她,若有什么,多半也是这些日子。
你去跟红微说,事情你来办,叫红微跟着你,学着点,也叫她看看,对付佩兰这样的,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才好!”
碧霄连声应下:“姑娘放心吧,这事儿奴婢保管办的妥妥当当的。”
然后又迟疑一瞬,问道:“那表少爷那儿……姑娘要告诉表少爷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