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心狠,她试着去学,到头来发现能舍弃的东西,狠下心来丢掉不管的,并没有那么多。
傅清宁吸了吸鼻尖:“表姐,我的事情,舅母们真的知道吗?”
霍明意仔细想了一番,随后摇头:“我只知道长辈们看在眼里,觉着你对阿弟很是依赖信任,不然这回·回凤阳府去探亲办事,也不会特意叫阿弟陪着你一块儿去了。
但要说你的心意长辈们知不知道,那我就不晓得了。
这种事情我总不能开口去问长辈们。”
她笑意愈浓,又揉傅清宁的小脑袋:“怕了?”
傅清宁笑吟吟说没有:“我又没有偷没有抢,光明磊落的,怕什么呀。”
霍明意嗯了声:“但是阿宁,这些话我们听过也就算了,暂且别同外头的人说,便是家中长辈,或是兄弟之间,瞧得出是一回事,你主动去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你还在孝中,本来就不好开口提这些事情。
况且阿弟的态度也未明朗,我劝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阿弟来家里早,我多多少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性子闷,心底是好的,也是善良的孩子,就是总爱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看着吓人。
这十来年,我也没见他对谁家小娘子另眼看待的。
你瞧沈元策,他那样的人,再耿直不过,对瑾瑜尚且格外不同些,阿弟却从没有这样的时候。
我时常想着,他也许根本就没有开窍,一门心思都在读书练武上头,或是想着建功立业。
男女情爱之事,他因从未放在心上,所以才对别的小娘子们全都一个样。
那些女孩儿在他眼里,也大概就不是女孩子,同外头行走的郎君们一个样吧,能敷衍过去,明面儿上过得去,别的一概没有例外的。
你是很好,如今中意阿弟,我做姐姐的看在眼里也觉得高兴。
一则这事儿将来要是成了,你们两个长长久久的留在金陵,咱们还有好几年能一处,倘或我运气也好,来日不远嫁,咱们便一辈子都能在一处。
二则阿弟是自己家的人,脾气性情都知根知底,当然不怕他委屈了你,亏待了你。
可这些都是后话,我如今便只能劝你别高兴地太早,免得阿弟那个冷冰冰的性子,回头倒弄得你伤心难过。”
她拐弯抹角的说了好半天,傅清宁到最后才算是全听明白了。
可见徐嘉衍这性子得差成什么样子。
自家姊妹提起他,都是这样说了,外头的小娘子们更不知道怕他成什么样呢,谁敢请以来靠近,上赶着讨好他?
那徐宝华也是挺特别的了。
傅清宁背着小手在身后,交叠在一起,抬眼定然望过去:“不怕,表姐这样说,我反而更放心呢。
正因为嘉衍表哥是这样的性子,他身边才没有那些小娘子团团围绕,这对我而言岂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大家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便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外头的小娘子们便利多了。”
霍明意叫她这番俏皮话给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虚点着傅清宁的鼻尖念了好几声你呀你呀,才笑呵呵的说后话:“你这活泼开朗的性子倒也好,遇上什么事儿都能自己开解自己,我倒是多思多虑了,往后也不怕你因为这个伤心难过,郁郁寡欢。
我们阿宁啊,是最厉害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