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厉害?”
冯嬷嬷还是派了人到主院去回了话的。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况且眼下升王也回了家,有他在柳姨娘那边坐镇守着,柳氏其实不用很操心什么,不过叫她心里有个数而已。
再加上这也是经过升王首肯的。
陆氏一听这样的话,连她都差点儿眼前一黑,更不要说是柳氏了。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柳氏攥着她的那只手,力道猛然又收紧了三分,于是替柳氏先问了出来。
柳氏回头去看长安:“是冯嬷嬷亲自来说的?”
长安摇头说不是:“冯嬷嬷这会儿还守在柳姨娘院子那边,怕王爷一时有什么要吩咐的,她叫人过来回您的,也跟王爷商量过,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同您说一声。
柳姨娘这一胎究竟是好是不好,全看胡御医这一剂汤药了。
而且……”
她抿着唇,犹豫了一瞬。
柳氏立时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头催促着问她:“而且什么?冯嬷嬷还说了什么?”
“胡御医说,柳姨娘很是吃了些苦头,至于这苦头究竟是什么,如今她正难产,冯嬷嬷乍听之下便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却不好现在拉了胡御医来问话,但叫奴婢回您一声,好让您心里清楚。
柳姨娘这回早产,只怕另有内情的。”
另有内情四个字一出来,柳氏脸色铁青一片。
陆氏坐在旁边,看得心惊。
有古怪是肯定的。
在王府里头养的那么精心,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早产还难产了呢?
弄得这样凶险又厉害,一个不留神便是一尸两命的事儿。
要说没有蹊跷,谁信啊?
就是个傻子恐怕都要认真考虑一番的。
只是这话从胡御医嘴里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吃的用的,这几个月都经了胡御医他们的手,照理说是不该有任何差错的。
柳氏愁眉不展,深思起来。
陆氏在一旁陪着想,须臾问她:“柳姨娘那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新人送过去当差服侍的吗?”
柳氏当然摇头说没有:“她屋里伺候的也都是早就跟着她的,这都十几年了。
她那个性子,从来最不会去为难人,底下的奴婢们不欺负到她头上就不错,也不可能是她去苛待了奴仆。
况且这几个月,她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我来的,为着身怀有孕,我跟王爷商量过,举凡是我这里用的,全都一式两份,也给她送过去一份儿,还要经胡御医他们的手验看过。
又专门调拨了十二个奴婢婆子,一人负责一样,把她身边那些都包揽了,绝对不会再经第二个人的手。”
她说到这里,声音略微顿了顿,神情仍旧难看得很:“我在这上头是吃过亏的,虽然查来查去也没个说法,到头来不了了之,但是我当年小产,早就跟你说过,我对此一直心存疑虑。
所以这回便格外小心。
她肚子里那一个,将来终归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也看重。
你说说看,已经弄得这样周全,还能有什么见缝插针的机会,对她下手呢?”
但是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种事情胡御医也不可能随口胡说,他担待不起。
陆氏也犯愁:“这可就奇了。你要说柳姨娘院子里跟你这边没两样,那为什么要冲着她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