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两个王叔……”
荣王和昭王啊。
听说荣王府和昭王府寻了好些积年的稀世珍宝,全都送去了升王府上,说是要给小侄子添喜气。
偏偏这样才不好呢。
连太后都不肯压了裴子集的福气,他们做叔叔的,倒反其道而行之。
这不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吗?
而且还不能说他们什么。
难道人家当叔叔的,给小侄儿送几件像样的名贵礼物,反而去怪罪他们不够小心仔细吗?
天底下就没有这个道理的。
看来升王也觉得心烦。
恐怕连升王妃都不大高兴的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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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宁所料想的也并不错。
升王妃在月子里,素日里无聊,连床都很少叫她下。
陆氏就差不多天天都去陪着,哪怕只是坐在一起说说话,最起码没那么无聊。
这两天升王妃情绪都不高,就连逗弄孩子,也没个高兴时候。
陆氏知道事情的症结出在哪里,只能一味的劝她:“那两家是个什么心思,用意如何,你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又何必太过于放在心上,反倒弄得自己不舒心呢?
如今孩子平平安安的落了地,你只看着孩子,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太后看重这个孩子,看重王爷和你,不比什么都要强?
他们在这上头弄些小心思,外头的人也只会背地里去骂他们不成体统。
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也只是更不待见他们。”
“我哪里想的是这个。”
升王妃把拨浪鼓放了下去,叹着气,愁眉不展:“我跟王爷说了,叫把那些东西都供奉到佛寺里去,哪怕是捐给寺庙,当是求着佛祖庇佑我们二郎平平安安的长大,一声顺遂,怎么样都好,横竖是不要留在家里面,我瞧着就心里不舒服。
小小的孩子,我确实是怕……”
怕什么,她也没说完。
陆氏是自己当娘的人,怎么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呢?
其实升王府从前并不是个信佛的人。
她出身河东柳氏,豪门士族,祖上本来就是累军功而发家的。
他家祖上双手沾满了鲜血,也没道理到了她这儿就成了文弱之流。
从小就不是那样子养大的,自然也不会做那等吃斋念佛的事情。
如今考虑这些,还不都是为着孩子。
人家都说为母则刚,这是一宗,另一则是当娘的总是替孩子考虑的更多些。
瞻前顾后,怎么样都怕。
尤其是刚落地,襁褓之中,那样娇嫩,那样柔弱,风一吹都可能病一场,实在是太金贵了。
陆氏自己养了三个儿子,哪一个不是费尽心力,从小到大就生怕出岔子呢?
真的要等儿子们长到了十来岁,一个个虎头虎脑了,她反倒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陆氏也叹气:“那就不要胡思乱想的。这是才生产完,心里想得多,过些日子就好了。
王爷在这上头想来也不会驳了你的,那些东西送出去,弄去供奉佛祖,佛祖只会看着你的诚心,越发看顾哥儿呢,你也别瞎担心,没得吓唬住自己。
如今还在月子里,最是不好胡思乱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