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在家呢,陪在母妃身边,这两日要临盆了,父王把外头的好些事都给推了,恨不得成天守在跟前,我去做什么?倒碍眼的很。”
裴子端已经提步进了屋中,又一面幽幽说道:“我前阵子总是在外头忙,如今才闲下来,今儿刚得空,早起去给母妃请安,就被她拉着问了好大一车的话。
要不是有父王拦着,我这会儿都未必能脱身出来。
父王说了,外头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也相信我是个有分寸的,是以不管我在做什么,总归不会牵连了升王府,更不会牵累了他的母妃。
既然不想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母妃却是不放心的。
哪怕是我将来成家立业,自己有了孩子了,在母妃面前也始终都是个孩子,她无论到什么时候总是放心不下我的。
外头忙了什么,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横竖都是要问清楚才能安心的。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不要往她跟前凑,见不着我,索性也就不问了。
再过些天,我阿弟或是阿妹就要出生了,母妃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大约也顾不上我这头在外头忙碌的那些事。
既然是如此,当然也就丢开手,我也不怕什么。”
徐嘉衍颔首说了声原来如此。
傅清宁坐在旁边儿听着,皱了皱眉,去看裴子端。
她实在是不明白。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要做的这样隐晦。
连升王妃都不能说?
那可是裴子端最应该也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傅清宁面色凝重。
裴子端收了声,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她的神情,掩唇轻咳了声,然后问徐嘉衍:“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时辰怎么倒带着郡主出来吃饭?家里头或是郡主府的灶上做的都不合胃口了?”
徐嘉衍回头去看,自然也把傅清宁的面色收入眼底。
他心下会意,知晓裴子端不愿意再多说,于是顺着裴子端的话解释了几句:“她今儿出城去办点事,我不大放心,怕遇上什么意外,刚好闲下来无事做,前头忙了那么多天,家里也不拘着我去做功课。
我跟外祖母回禀过,陪着表妹一起出了趟城,这就才回来没一会儿呢。
她说饿了,我想着在外头吃是最现成的,就领着她过来这边尝尝这儿的鱼羹。
倒没想着还遇上了世子你。”
裴子端笑吟吟的绕开了徐嘉衍,径直就往圆桌旁边坐了过去。
不过他的确是有分寸,并没有碍着傅清宁坐,反而隔开了些距离。
裴子端的目光落在傅清宁身上:“都是做表兄的,我这个表哥,便很是不如你嘉衍表哥讨人喜欢。
表妹先前还说请我吃饭,欠了我的这顿饭,可是到现在都没请上呢。
倒是你嘉衍表哥心细如发,连陪表妹出城办事儿这些都能想到,也怪不得表妹肯请他吃饭,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说来是我的错处,得好好表现一二,才能让表妹高看我两眼了,表妹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