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闪过茫然和狐疑:“什么旧事?我这样的情况……我什么样的情况?”
果然是不自知的。
陆氏想来不免觉得后怕。
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长此以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陆氏喉咙发紧,也不与柳氏兜圈子,只缓了那么一口气,便把当年顺远伯爵府的事情说给了柳氏听。
她说的详细,尽管很多细节她根本就不知道,但章老夫人说过的那些,陆氏她真是一点一点的掰开了,揉碎了,说给柳氏听。
更像是生怕柳氏听不明白似的。
等到说完了,陆氏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王妃或许不信,可老太太总归不会骗人,更不会拿这样的话出来危言耸听,吓唬王妃,那对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请了老太太进宫去见太后,商量着拿了个主意出来。”
柳氏的确是不明白,也不理解。
她病了?
照章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她如今这个状态,就是生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心病得要心药医。
否则就是无药可救。
早晚她会落得王氏那样的结局与下场。
油尽灯枯,把自己整个都给熬干了。
柳氏眉头紧锁:“可御医每天都来给我请平安脉,胡御医一直就住在王府里没有出府,柳姨娘的身子还要他开了方子调理,我这头平安生产之后,也多亏了他辛苦照料。
胡御医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
我要是病了,他怎么不说?怎么不知道?
照理说,他也是有年纪的人,当年顺远伯爵府的那个事情,他难道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怎么不提醒我呢?”
这就还是钻牛角尖。
便是连胡御医都信不过了。
陆氏只能耐着性子先安抚她:“王妃也别急。一则这恐怕实在算不得是病,当年王老夫人过身,也多半是成日这么熬着,把身体底子都给熬干了所致。
至于如今王妃这样,要不是身边亲近的,成天一处的,也大概看不出来。
单从脉象上看,估计是无碍的。
既然脉象上瞧不出,就算胡御医知道王老夫人当年的事情,可他只是每天来给王妃请个平安脉,并不在王妃近前当差伺候,所以不知道这个情况,那也是有的。
王妃要是因为这个怪罪起胡御医,那反倒成了我的罪过,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替人家说情了呢。”
柳氏至少还是肯信她一些的。
所以就算目下对这些话也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终归是听进去了一些。
于是柳氏犹豫再三之后,皱着眉头抿着唇,迟疑着问陆氏:“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告诉我我病了,说的这样厉害又吓人,你家老太太甚至为我奔波操劳,进宫去说给了太后知道。
然后呢?
也就是太后和你家老太太商量出了解决的办法,所以让你来跟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