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闻言,猛然一惊。
她竟然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原来竟还有这样一种说法!
徐嘉衍这番话,乍然听来,其实更像是在开解她,实在是做不得数,更不该信的。
可是要真的平心静气下来,细细的想一想,又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她这条命,真的是她逆天夺回来的吗?
怎么就不能是上天另有安排。
这原本就是她的命数呢?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样的命数,那么她知晓前世许多事,今生本就应该是受了上天指示,来为那些人改变命运的。
她的,徐嘉衍的,甚至是陈娘子。
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实则每一个人都与她息息相关。
想到这里,傅清宁只觉得灵台一阵清明,整个人简直是豁然开朗。
傅清宁温声笑出来:“表哥这话说的新奇,但叫人听来实在是好有道理。”
徐嘉衍见她笑了,才松口气:“所以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换个角度和立场想一想,就不会说那种糊涂话了。”
于是傅清宁又深吸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那表哥觉得,昭王如果求娶不得陈娘子,之后还会算计别家小娘子,这于今后……”
“宁宁。”
徐嘉衍显然是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没容傅清宁把话说完,平声拦下了傅清宁的后话,打断了她:“我跟你说过,那些事情,其实你可以不用管,不用问。
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并不会瞒着你。
但是目前来说,就连升王和世子本人,都不会把这样的话挂在嘴上说。
我不知道究竟你是怎么开了窍,突然对朝堂局势这样清楚明白,但你既然懂了,总该晓得瞬息万变四个字。
祸从口出从来不是说着玩的。
太后疼你护着你,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度在哪里。
这些话,以后别轻易说。”
傅清宁也不生气,知道他是谨慎,更是为了她好,便颔首说好:“我只是想说,他动了这心思,把主意打到了陈家身上去,若求娶陈娘子而不得,肯定会另作谋划的吧?”
“那是当然。”
徐嘉衍眼底的不屑流露出来:“不过都是些蝇营狗苟的钻营算计,对于升王殿下而已,无外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那样的人,也难成什么气候。”
确实是难成大器。
反正到头来也是昭王与荣王二人一败涂地。
傅清宁起先只是害怕她擅自做主,改变了这整件事情原本的模样,会导致后患无穷,一发不可收拾,是她所不能挽回的局面。
听了徐嘉衍方才的那番话,她便全然放下心来。
她眼底的笑意就更浓了。
徐嘉衍看得莫名,便问她:“你说了这么半天,我还真是猜不准你到底想做什么了。”
傅清宁歪头看他:“表哥这样聪慧,又惯会揣摩人心,难道竟看不出来,我不想叫陈娘子嫁昭王吗?”
徐嘉衍怎么可能真的看不出来。
她说了这么多,又问了那么好些话,目的也只能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