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的情绪像是起伏的电波,经久不息,就在袁洛诗开始自我怀疑,不应该用自己的主观意念去代替原主的想法的时候,电波平息了。
“你放弃了?”袁洛诗喃喃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再观察观察,看她会不会有所改变,我们再决定对待她的态度?”
等了一会儿,那股小电波还是没反应,袁洛诗又道:“你没反应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宋家。
宋芬芳一进门,一个面相刻薄的男人就迎了出来:“怎么样,有没有见到洛诗?她是不是被傅衍之包养了?傅衍之既然愿意为了她花一千万请你过去演戏,那对她应该是极好!这样的话,我们袁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男人在狭窄的客厅里搓着手转圈儿。
“我们好歹也算是傅衍之以后的岳父岳母了,再继续住在这里岂不是给他的脸上抹黑,买房子!搬家!”
袁成海蜡黄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急切的样子好像连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有出息,竟然能勾住云城傅衍之的魂……”
宋芬芳一直拧着眉头,这会儿实在忍不住:“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袁成海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事实啊,我这是为她骄傲,你没看出来吗?对了,洛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我们走?还有明辉,他可是她唯一的弟弟,以后的前程可就指着她了!”
说到这里,袁成海想起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情,压根不看宋芬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急切道:“还有,你有没有嘱咐洛诗对傅衍之顺从着点,男人都喜欢温情小意的女人,可别仗着现在得宠耍性子……”
“砰!”
一个玻璃杯在客厅的地板上陡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子四处散开,有一片碎玻璃飞到了袁成海的脚背上,即刻就捡了血,他当即捂着脚“嗷嗷”嚎了起来。
“好端端的,你抽什么风!”袁成海暴跳如雷。
宋芬芳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我已经和袁洛诗断绝了母女关系,她也不肯认我,所以你就打消了你心里那些龌龊念头!”
一脚踏进袁家这个泥潭已经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她注定了一辈子都要和袁成海烂死在一起了,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他再去祸害她的女儿!
“你抽什么风!那是我们的女儿,为什么要断绝关系!”袁成海捂着脚还不忘扯着嗓子喊,“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就算女儿对你说了几句狠话,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只要她开心了,指头缝里漏出点就足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了!你这个败家……”
宋芬芳懒得多看他一眼,径直打开了侧卧的门,和客厅里赃污混乱不同,这间房子收拾的干净利索,靠在墙摆放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孱弱的少年,少年眼神明媚且平和,似乎压根没听到客厅里父母的争吵一样。
“妈妈今天真好看。”袁明辉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轻轻抚落宋芬芳胳膊上的茶叶,微微一笑,“您见到姐姐了吗?她过的好吗?”
宋芬芳给儿子挪了挪背后的靠枕,握住儿子白皙瘦弱的手,久久的低着头没吱声,不一会儿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袁明辉瞬间慌了,手忙脚乱的用手去给她擦眼泪:“妈妈、妈妈……”
宋芬芳抹了一把脸,握着儿子的手温声道:“明辉,那个人答应送你去最好的医院疗养,但是妈妈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见你的姐姐,你也不能……懂吗?”
袁明辉愣住:“是姐姐她……”
“是我!我要和她断绝关系。”宋芬芳态度坚决,眼底透着一股和在傅家截然不同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