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三分钟，傅鸿才颤声道：“是爸爸还是姥姥？”

没等到回答，他小声道：“上次，妈妈也是这样。”

好好的出去，再回来就变成了墙上的黑白照片。

袁洛诗心疼的厉害，想到这些都是因为慕容家背负的秘密，她就愧疚的不得了。可她却什么的总不能跟怀里的孩子说，只能用力的、用力的抱紧他。

“姥姥出了车祸，现在很危险，你好好跟她说话，不要让她担心。”傅衍之叮嘱。

傅鸿眼泪掉了下来，和傅渊比起来，他和姥姥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尤其是妈妈去世之后，姥姥就不只是姥姥，还是妈妈……是他最信任依赖的人。

可现在那个人出了 车祸。

“她会死吗？”傅鸿问。

袁洛诗抬起头盯着傅衍之的侧脸，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绷紧的嘴角，还有脸上的凌冽寒意。

“不知道。”他说。

傅鸿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靠在袁洛诗怀里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傅衍之的汽车开进了一座郊区的院子里，袁洛诗还在诧异，傅鸿已经跳下车跑进了屋子里。

“这里是老太太的家，今天是傅鸿外公的忌日，老人家出来祭拜顺便收拾一下老宅，没想到遇到了车祸。”傅衍之拉住袁洛诗，“让他们一家人待一会儿。”

袁洛诗鼻子酸涩：“是意外还是……”

“意外，司机酒驾飙车。”傅衍之拍了拍袁洛诗的肩膀，“人有旦夕祸福，不要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繁星满天，凉风习习，原本他们应该坐在傅渊家的客厅里，吃着美食，大笑打闹，而不是如今……

傅渊出来站在门口的，哑声道：“你们进来吧。”

袁洛诗心头一沉，和傅衍之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进去。

房间因为许久没人住，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可胜在收拾的很干净，袁洛诗和傅衍之进了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老太太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似乎是听到了他们进来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

她视线先是茫然最后落在了袁洛诗脸上，她忽然就笑了，冲着她伸出手。

袁洛诗赶忙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老人家。”

“鸿鸿的病彻底好了是不是？”她虚弱的很，可握住袁洛诗的手却十分用力。

袁洛诗赶忙道：“您也看到了，已经很久没犯病了，但是彻底除根还需要一年半载，慢慢调理才不会影响身体的根本。”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老太太笑了笑，眼神慈爱，“他们父子都是命苦的，你们、你们一家人，多看顾看顾……如果有合适的姑娘，阿渊，你就再找一个，一辈子长着呢……”

傅渊微笑点头：“您放心。”

老太太原本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这会儿得了承诺，心里的劲儿一下就松了， 她的望着跪在床前的傅鸿温柔道：“姥姥和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