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轻轻拍了拍袁洛诗的后背，语调一如从前：“还是这么喜欢哭，是你的师兄们没把你照顾好吗？”

袁洛诗拼命的摇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师傅，我想你。”她哽咽道，“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

“我死了，你怎么能找得到。”慕容卿笑着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语调轻松的好像是在说别人，“机缘天定，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来的。”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惆怅。

“师傅不会死的！师傅怎么可能死！”袁洛诗拼命摇头，抱住慕容卿的衣服，看师傅如旧的眉眼，泪如雨下，“是我连累了师傅！是我连累了师兄还有医仙谷。”

一直压在心底的愧疚这会儿全部翻腾出来，汹涌的力道差点让她承受不住，她跪在慕容卿面前，哀声道：“师傅，我可以死的。”

如果知道她的重生要连累这么多人，她一定不会同意。这是她永生永世都没有办法放下的愧疚。

慕容卿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动作一如从前。

“不是你对不住医仙谷，而是医仙谷对不住你，洛洛，你生来就是要牺牲的，可师傅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想要逆天而行……现在看来结果还好。”慕容卿笑的有些肆意，“师傅很厉害是不是？”

袁洛诗眼睛通红，盯着慕容卿像是一只茫然的小兔子。

慕容卿见她如此，叹口气将人拉起来和她一起坐在地上：“师傅从来没告诉过你，医仙谷是要世代守护大庆朝的，气数和大庆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师傅？！”袁洛诗忘记了抹眼泪，诧异的看着慕容卿，“咱们不是……”

“哪里真有地方可以避世？大庆朝气数已尽，我为你续命也是为大庆朝续命……具体的你不需要了解，只要知道这事情不全是因你而起就好了。”慕容卿眸光潋滟，眼中只有一个袁洛诗，“洛洛，让师傅抱抱。”

袁洛诗毫不迟疑，伸开双手抱住了慕容卿，哀伤的想，师傅是真的死了，所以两个阿飘才可以相拥。

好难过。

“师傅，师兄他们都在那边，你也可以是不是？”袁洛诗一脸期待，“师傅……”

慕容卿笑着帮她理了头发，看着周遭的残垣断壁：“我是生死都不能离开这里……真想让你留下来陪着我。”

“师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袁洛诗拉住慕容卿的衣袖，“你再说一遍。”

“那儿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慕容卿避开了她的问题。

顺着慕容卿手指的方向，袁洛诗看到牡丹丛中躺着一个人，她心脏收紧，快步奔过去，傅衍之静静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在等她。

“傅衍之！傅衍之！”她喊他，可对方毫无反应，袁洛诗看向慕容卿，“师傅、师傅……”

言语中尽是无助。

慕容卿抚上袁洛诗的眼睛：“怎么今日这么爱哭了。”

“喜欢他？”他又问。

袁洛诗点点头：“他对我很好，我要嫁给他。”

慕容卿眼底极快的滑过一抹哀伤，但是很快就消散不见，快的让人以为那种伤感压根就没出现过。

“如果让你在他和师傅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袁洛诗愣住，有些不解的看着慕容卿：“师傅，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选，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我爱的人，两个我都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