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将一枚小石子投入水中,蝉翼般的冰面顿时破碎成无数碎片,鱼食悄然沉入水底,被不知从哪里窜上来的贪食小鱼吞入腹中。
坐在池塘边的白衣女子单手支着下颌,津津有味的看着池塘里的锦鲤争相夺食。几缕漆黑的长发从侧脸滑落下来,随风轻轻飘动,漆黑的眸子平静而温柔。
明明那么专注她眼中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冰冷,就好像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够走进她的心。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凌洛姣,又瞬间被她赶出脑海。懊恼地蹙了蹙秀眉,胡思乱想些什么,白尧怎么可能是这样无情的人!
凌洛姣紧了紧披风,在松寒衣面前的石凳上坐下:“暑气渐消,家父传来消息让我择日回府,不知姑娘可有去处?是否愿与我一同回府?”
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即使没什么实权,给人安排一处住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她对松寒衣也是颇有好感,也不想就此分开。
松寒衣笑了笑,婉拒道:“多谢凌小姐好意,但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真是太可惜了。”
凌洛姣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她意料之中,微微一笑也再不多问:“既然姑娘另有打算,我也就放心了,但还请姑娘多留两日,至少要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行离开。”
松寒衣有些无奈,她身体其实早就恢复了,就连郎中也说已经无碍,只是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看起来反倒比凌洛姣这个一直体弱多病的人脸色还差。不管她怎么解释凌洛姣都不放心,坚决不让她离开,只好顺着凌洛姣的意思暂时留下,再另找机会溜走。
第二天,灵捷敲了许久的门也没有得到回应,推门一看却发现屋中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和一只短箫,连忙交给凌洛姣。
凌洛姣救了她,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她都已是欠下了。那只短箫是松寒衣特制的,它吹出来的声音不仅可以传到千里之外,而且只有她一人可以察觉。若是凌洛姣有难吹响短箫,她必会相助一次,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信里的意思一目了然,凌洛姣淡淡地把短箫递给灵捷:“收好,这可是松姑娘给的信物。”
灵捷战战兢兢的接过东西,欲哭无泪地瞅了自家小姐手中死无全尸的信纸一眼:松姑娘,你走就走吧,为啥要写什么还清、互不相欠这样的词,小姐可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啊!
对于松寒衣的不告而别,凌洛姣着实有些气恼,同时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也许是对松寒衣的疏离客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她觉得轻松的人,本以为能成为知己,对方却就这么离开了……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又能强求谁呢!
不过这些松寒衣是不会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松寒衣确实不想和凌洛姣有太多牵扯,倒不是怀疑她的真心。凌洛姣毕竟是丞相府的小姐,身份显赫,与她牵扯太深难免会惹上什么麻烦。
况且她说有事处理并不完全是推托之词。她跑这里是为了找雪幽果的,现在莫名其妙被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东西轩辕玄玉他们有没有找到雪幽果,活着他们有没有出事……
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