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沈时偃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令我与他对视:“轩儿,这不是你的错。林逸的生死影响北国国祚,你的生命亦只有一次,你无法保全所有人。”
他叹了口气,捧着我的脸,拭去我眼角的泪水:“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任何事,不要瞒着我,让我与你一起面对,可好?”
“好,我答应你……”我声音嘶哑,沈时偃以包容一切的胸怀将我所有的坏情绪稳稳接住,他这样好,好得令我心尖颤抖。
入住客栈以后,沈时偃自觉地向店家要了热水,用手帕替我轻轻敷脸。
“眼睛红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沈时偃打趣道,“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哼~”我不服气地嘟嘴,“生物学研究表明,你们男人才是水做的。”
“哈哈,”沈时偃突然大笑:“确实,精尽人亡便是如此吧。”
我翻了个白眼,竟然无言以对。总不能向他解释,现代生物学研究表明,男子体内的含水量比女子更高吧?
“娘子可是害羞了?”
“那倒没有,我发现夫君你,脸皮日益增厚了。”
“脸皮不厚些,如何讨得娘子欢心?”
“夫君的功夫,一日千里,小女子甘拜下风。”
“娘子说的是嘴上功夫,还是……?”
我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拉住我的手指亲了亲,笑道:“娘子有意见可以提,我们一起商讨,共同进步。为夫昨夜表现如何?”
“尚可,还有进步的空间。”
他咬着我的耳朵,暗示道:“那今夜换个姿势?”
拒绝的话来不及出口,他低头叼住了我的衣带,轻轻一扯。
“还没沐浴呢!”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沈时偃被我打得懵了一下,眸子有些危险地眯了眯。
我后退一步,躲无可躲,后腰碰到了床边。
沈时偃低头含住了我的耳垂:“待会再洗。”
“不要。”我双手抱胸。
“要不要?”
“不要——啊,轻一点……”
“娘子真是不诚实。”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他如此渴望我,扪心自问,我也是愿意亲近他的。这份有情人之间的隐秘欢愉,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果然美色最是误人。”
沈时偃不知何时出去了,我换好衣裙,在镜子前描了眉,手上的金嵌翠玉戒指和翡翠镯子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除了温婉之外还有些贵气。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最是保险。”我想了想,还是将戒指摘了下来,收纳进锦盒里。
昨日沉浸在林逸以身为我解蛊的震撼里,忘了问那位仙女姐姐的下落了,今日便去找祝星问一问吧。
还有林逸……他既然能换血救我,是不是说明,他危难之时,我也可以用我的血救他?
如果牺牲我的一部分健康,能换他多活一些时日,也算是为北国百姓贡献一份微薄之力吧。
我正要出门,在走廊上碰到了沈时偃。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染了清晨露水的凉意。
“你去了哪里?”我问,他似乎走得很急,脸色有些微红。
“娘子,听说这条街有家桃花酥很是有名,我一大早去排了队,才买到一包。”
“相公真是有心。”我拉他进门,浸湿手绢替他擦汗。
“快尝尝,还热着呢。”那双清莹的黑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着接到手中,果然还是热的,打开外面的油纸,入目的桃酥粉嫩,做成了五片花瓣的形状,是春天的颜色。
拈起一块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占据味蕾,层层酥皮包裹着香浓的豆沙馅,又酥又糯,甜而不腻。
“好吃!卖相也很精致呢,每片花瓣都很完美。”我又拿起一块,喂给沈时偃:“相公辛苦了,你也吃~”
沈时偃在我的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小幅度地慢慢咀嚼,虽然吃相比我斯文多了,但我却从他目不转睛、意有所指的炽热眼神中有种错觉:他吃的不是桃花酥,而是我。
被他看得脸热,果然,这厮喉结一动,轻轻咽下之后,就趁我不备吻在了我嘴角:“甜是甜,但不及娘子甜。”
“呵呵。”好心喂你还占我便宜,我把剩下的桃花酥重新包起来,理直气壮道:“不给你吃了,我要带着这桃酥去见一位故人。”
有一说一,这桃酥比上次仙女姐姐带给我的宫廷御厨做的桃酥更胜一筹,投桃报李,必须给她也尝尝。
“哪位故人?”沈时偃仍是微笑着,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