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心睡吧。”
“刺客抓到了?”
“刺客已经伏诛。别的事,交给皇上就好。”
“那就好……”我声音渐弱,困意袭来,再次闭上了眼。
身下接触到冰冷的被面,我冷得瑟缩,有人将我抱进被窝里,替我盖上了被子。
微凉的发丝拂过我的脖颈,一触即离。
我伸手抓了个虚空,清醒了大半,睁眼只见沈时偃正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似在沉思什么。冷不丁与我对视,他茫然的眼神还未来得及隐藏,便被我捕捉到了。
“你去哪里?”我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扭头只见窗边笼着一层白光,天将破晓,他不睡觉,坐在床边想什么呢?
“怎么这样问?”他似是没想到我有此一问,微愣,随即轻轻一笑,手轻拂过我面上的碎发,柔声道:“我哪里都不去,在此守着你。”
我抬起脸贴上他的手,凉得令人心悸,我于是双手捂着他的手搓了搓,想把那只手搓热一些。
沈时偃的笑意更大了,俯身,轻轻啄了我一下:“娘子真乖,为夫不冷。”
我抬眼瞪他:“天都快亮了,你还不睡?是不是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跑路?”
沈时偃轻笑出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他反握住我的手,那双手修长宽大,轻易就将我的双手拢在手心里。
他低头,对着我的手轻轻哈气,这份举动再自然不过,仿若老夫老妻一般。我心里一暖,他的迷茫恐怕和南国有关,他擅自离京来找我,陪我在北国吃喝玩乐,绝口不提南国之事,想来朝堂之事令他挂怀,又不肯说与我听,既如此,我便佯装不知,帮他分忧就是。
“娘子这样黏人,可是被噩梦魇着了?”
“没有。”我闷声钻进被窝里,使力拉他,“上来陪我睡,不然以后不让你上床了。”
“那可不行。”沈时偃从善如流,大大方方地开始脱衣服。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脱去外衫,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膛,他的肌肉并不突出,胸部的线条微微起伏,流畅优美。不能再看了,我捂住了眼睛,转头朝向床内,留出足够的位置给他。
温暖的皮肤贴上了我的后背。
“你明明冻了大半夜,身上还这样热。”我没有回头,身体却自发向热源靠近。
“正值壮年的男子若是身子凉了,便是要死了。”他将我搂进怀里,两人肌肤相贴,他身上的热度传到了我身上。
“好暖和。”我任由他抱着,惬意地闭上了眼。
身后的人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吐息:“你还睡得着么?”
话音刚落,某处醒了过来,紧贴着我。
我不禁窘迫起来,往床内挪动:“离你远一点……”
他扳过我的头,以吻封缄,强势地占据了我的呼吸。
夜凉如水,他不知疲倦,像一只永不满足的巨兽。
我恍恍惚惚地想:沈时偃有事瞒着我,他一定很苦恼吧……
来不及细想,他的动作突然霸道起来,逼得我无法分神,只能在他目不斜视的注视里,瞳孔逐渐失焦,身体变成了一叶小舟,随着浪潮起伏,嗓子嘶哑得厉害,如涸辙之鲋般张着嘴轻轻喘息。
呜咽声回荡在寂静的室内,年轻的身体紧紧契合,密不可分。窗外,天边慢慢泛出一抹鱼肚白。
晨光熹微,沈时偃撑在我耳边,低声道:“轩儿,再给我生个女儿吧……”
“不行!”我猛地从云间坠落,拼命推他,沈时偃不为所动,紧扣住我的腰,尽数释放。
我气得一口咬在他肩头:“混蛋!”我咬得狠了,他痛哼一声,桎梏我的手松开了。
我急得顾不上锤他,衣衫不整地下榻。
沈时偃以手捂眼,笑声沉沉。
我在屏风后擦洗身子,越想越气。男人到底没法共情女性生育之苦,他这样罔顾我的意愿,实在令人齿寒。
我心中愤愤难平,洗着洗着身下隐隐作痛,盆里隐现血丝。
“沈时偃!”我大吼一声,“过来。”
“来了来了!”一阵窸窸窣窣,一个温暖的身子靠了过来。
“你流血了!”他惊呼一声,将我扶了起来,“难道是被我伤着了?对不起,我下次会克制的。”
“呵,你不知道女人会来葵水么?”我白了他一眼,自生了团子以后,我的生理期总是不稳定,以至于毫无防备。这样疼,许是昨晚着凉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