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你说你被外男沾了身子,若是不娶你便是误了你的清白?本郡主亲自为你们操持婚事,你还有何不满?”
云裳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那女子慌了神,开口道:“许是……许是臣女一时慌了神,看错了也未可知,说不定……说不定是哪个路过的丫鬟救下的。”
“刚刚那般确认,恨不得连容貌都看见了,此刻竟然连男女都不记得了?改口改的可够快的啊。”云裳冷冷地说道。
“臣女……臣女受了惊吓,大约是记错了,还请郡主恕罪。”女子苍白着一张脸,满是惊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郡主缓缓开口道:“既然记错了,那便算了。”
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正要福身谢恩,便听见云裳问道:“那便说说你是怎么溜出花园,摸到本郡主的寝殿后面的吧。”
“臣女……”
“姑娘可想好了再回话,这儿是郡主府,可不是你能随便糊弄的地方,好好为您父亲和家人想一想。”白素冷着脸开口道。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她给吞了下去,她看着郡主愈发冷冽的眼神和脸色,心中的恐惧和慌乱愈发强烈。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明明她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计划也天衣无缝。
只要她咬死是郡主兄长所救,在场这么多夫人小姐,即便是容公子真的来了,也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同她一个女子无休无止的争论。
只要他缓口犹豫片刻,自己就能将这件事情咬死,到时碍于颜面,郡主定然会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皇后,皇上想来看重她父亲,尤其是最近,只要自己的父亲在圣上面前劝说几句,这桩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婚事也就成了。
可谁知千算万算,竟没算到郡主兄长今日不在府中!自己的计划就这么打了个空,还平白的把自己给搭上了,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就连父亲都要受牵连。
她侧目看去,出事前同自己在一起的方书宁此刻远远地站在人后,正冷眼看着她,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眼底有着藏不住的讥讽和鄙夷,似乎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妄图攀上郡主。
可她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份体面的婚事罢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就因为跟着郡主伺候了几年,竟也能有做贵妾的机会,甚至可以以正妻之礼入府。
她胡燕珊,堂堂大理寺卿之女,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奴婢?
女子怔愣间,清舒上前开口道:“启禀郡主,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花园左后方假山旁的小路那里,原本白素姑姑安排了丫鬟守着,可那丫鬟说是有人支开了她,奴婢想,定是有人故意将那丫鬟支走了,这才有此疏漏。”
“哦?可知道是何人?”云裳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说看穿着,应该也是哪位夫人小姐的贴身侍女,虽不知道名字,但刚刚发生的事,认脸总是能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