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审审,”慕惜月收了短刃,神色恹恹,“三皇子早就死在了流民暴乱之中,这只是个假借皇子之名骗吃骗喝的烂人罢了。”
慕熙隆闻言瞳孔骤缩,“慕惜月!你个疯子!”
“疯子?”慕惜月反复琢磨这两个字,忽的笑了起来,“你没说错,我确实是个疯子。”
明明是笑着,却能说出最狠的话,干出最狠的事。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慕熙隆疯狂拍打着铁质栏杆,发出咚咚的声响。
“冷血?”慕惜月挑眉,“一收到援兵就计划着怎么杀了我取而代之的你,似乎更加冷血。”
“更何况,我不是傻子,当年的事,你敢说你没插一脚?”她的目光,冷得吓人。
这下子,慕熙隆是真的反驳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惜月远去,听着一道又一道铁门关闭的声音。他好似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的气力,原本拍打栏杆的手无力地垂下。这一回,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出去的路上,慕惜月还瞧见了前管家,他拍打着栏杆求死。
可是,她答应过他,留他一命的。
慕惜月走出地牢,今日的阳光依旧刺眼。
慕熙隆被抓的时候,还在和他的暗卫们商讨如何将她除之而后快。说来也好笑,那些暗卫竟还有几个熟面孔,是慕熙泽的人。
阳光明明是暖的,可落在她身上,竟冷的刺骨。
“寒公子,这边是地牢!您等等!”
远远地就听见慕四的声音了。
慕惜月偏头看去,寒枫顺着光向她走来,刺的眼睛有些疼。“你怎么来了?”
寒枫在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神色有些复杂。
“他想杀你。”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慕惜月神色平静,“习惯了,谁能忍着……我,压在他们头上。”
二人的交谈甚是短暂,慕惜月暂时也没心情围着寒枫转,随意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只不过这次之后,寒枫的试探似乎彻底结束了。
期间沐晴也来过一次,借着医病的由头,说了许多家常话。
这件事自然也是传了出去。现在外边都在骂冒牌货的卑劣无耻,也敬佩、畏惧娴亲王的雷霆手段。这就是慕惜月想要的。
外传的版本,就是慕熙隆死在了来路的一次流民暴乱。冒牌皇子借着长相相似在城内骗吃骗喝,甚至企图策反京城派来的援兵,将娴亲王除之而后快。好在娴亲王明智,留了个眼线,第一时间就将其捉拿判刑。
等这消息传到了京城,慕熙隆早没了。年轻的帝王沉着一张脸,周身气压低得很。文武百官都觉得他会大发雷霆,可实际上,他只说了一句厚葬。
京城的动静自然也会传到慕惜月耳中,只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安排好流民,让他们有序分批入城,边住边建。
老弱妇孺是最先进去的,其中还混着的一些青壮是进城休整旧居的。
也许是因为慕惜月恩威并施的手段,没有流民敢明目张胆的闹事,这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超出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