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惜月早早地起了,她说要去祈福,就真的备了车马。这倒是让寒枫吃了一惊。
“王爷当真要去?就不怕旁人生疑?”寒枫皱了眉。
凌子昭行动的时间也就是今日,若是今日出行,届时赵侍郎上书问罪卢氏,恐是会惹人猜疑娴亲王府。
慕惜月闻言只是淡声道:“即便不去,他依旧会疑我。至于旁人,他们疑与不疑,与我何干?”
这倒是了。慕惜月做了那么多动作,她在京城上下眼中,俨然是一个纨绔无能,沉迷声色的废物王爷。可即便形象差成了这样,宫中那位对她的疑心还是不曾消下。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慕惜月垂下眼,“王夫带好行囊就出发罢。”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寒枫的动作也不慢,二人出发的时候,赵侍郎那边还没什么动静。
“让凌公子盯紧些,”慕惜月轻声嘱咐着,“切记莫要漏出马脚,那些个难民一定要晓得他们该说些什么。”
“是。”慕三领命退出了马车。
“王爷不打算去见赵侍郎一面?”寒枫有些疑惑了。
他本以为慕惜月此次出来祈福是为了与那赵侍郎见上一面,可事实上,慕惜月并没有这个意思。听她方才的话,她的祈福之行似乎不是为了赵侍郎。
果然,此话一出,得到了慕惜月略带疑惑的注视。
“本王此次,只是为了替王夫求个平安符罢了。”她浅笑着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事实是不是这般模样就未可知了。寒枫也不拆穿她,只是随意的应了声。
此后二人也没什么言语交谈了。直到入了山林,一队山匪突然出现,挡了他们的去路。
慕惜月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这似乎是真山匪。她忍不住皱了眉。
罢了,总归是个来打杀人的,她的眉眼微微松了几分。
外边兵刃交接的声音响起。慕惜月倒是不急,还有闲心给寒枫倒了一盏茶。
“还差些时间,这一盏茶喝完估摸着也快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讲茶盏举到他的面前。
寒枫接了茶盏,神色复杂。
等一盏茶将尽的时候,外边的声音也停下了。忽的听见了有规律的叩击声。
“进来说罢。”慕惜月神色慵懒,倚靠在车内的软榻上。
于是外边就进来了一个女子,似乎也是西域女子。
“王让我来传句话,此次之后,两不相欠。”那女子说的是西夏话,寒枫听不懂。
因此,寒枫将视线投向了慕惜月。却只看见了面色阴沉的慕惜月。
“他倒是想的好,”慕惜月冷笑一声,“劳烦回去告诉他,不可能。”
“是。”那女子并未做任何反驳,径直离开了。
慕惜月看着女子的背影,忽的感叹了一句:“拓拔那家伙别的事都干的糟糕极了,唯独养人养的好。”
这说什么便做什么,半点废话都没有的手下,可真是叫人羡慕。
寒枫却还是愣着。慕惜月和女子的交谈全程都是用的西夏话,他听了个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