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只看见慕惜月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没了下文。
她脸色苍白,眼眶里似乎泛着光。
这一瞬间,他觉得她也是一个需要别人安慰的女子。她也会悲伤也会难过。他正准备伸手去安抚她,却不想她先回了神。
慕惜月看着寒枫伸了一半的手,一时间竟有些触动。
他这是想安慰她?
可是……没用的啊。
寒枫见此情形,也只好默默地收回了手。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慕惜月整理了一番心情,抬眸问道。
此时似乎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个脆弱的影子了。
“她……死了。”寒枫从未觉得一句话有这么难说出口过。他悄悄地抬眼去看慕惜月,见她神色似乎并无异常。
“嗯,”慕惜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后我就去了西夏,在路上遇上了前来暗杀的人,其中有人,善毒。”
此话一出,此事也就算是彻底揭过了。
寒枫沉默了许久,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开口问道:“你是慕惜月,还是慕惜月?”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
可慕惜月似乎听懂了。
她只是笑着看向了窗外,低声道:“是,也不是。”
——
次日清晨,宫中早早地就派了车马前来候着。
娴亲王府的一众人,有人欢喜有人忧。喜这圣上垂怜,王府有光,忧这亲王伤重,恐难出行。
一直等到了临出发的前一刻。慕惜月却还没有出现。倒是寒枫穿着一身红衣出现在了娴亲王府大门前面。
他素来是素色衣裳,如今骤然换了种风格,说不突兀那肯定是假的。
众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寒枫瞧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停了,摆出了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
“娴亲王为何不亲自前来?”领队的太监皱了眉,那尖细的高音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寒枫皱了眉,冷下脸,沉声道:“亲王昨夜歇的晚了,今早恐难出行,便让我代为先行。”
太监当即气的变了脸色,他握着拂尘的手用了些力气,冷声道:“这可是违抗圣旨!”
然而寒枫并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他只是拿出了一块令牌,淡笑着说道:“此物诸位想必并不陌生。”
娴亲王的免罪令牌。
这也是许多人不理解的。为什么要给一个闲散王爷这样重要的物件?
太监见此也不好多说,只是差人回去报信。
那送信的人去得快回的也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等听完了后,太监眉头皱的更紧了,却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请寒枫上马车。
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允许娴亲王夫代替娴亲王行动。
慕熙泽怎么想的?大概是仅存的良心告诉他,这是他的胞妹。
慕惜月迟迟未醒,若是真让人知晓他让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去查案子,他这名声恐怕是要遭罪。
是的,他只是想保全声名罢了……
——
此事寒枫正坐在车上,手里捏着那一枚免罪令牌,神色有几分复杂。
昨夜慕惜月与他说她不会出面时,他都觉得她疯了。若是让人知道她还醒着却不肯遵从圣旨,后果可想而知。
可她拿出了这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