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嫌韩宁丢人,又见当时的卢嶙前途光明,便擅作主张改了两家的婚事,让苏文静嫁给卢嶙。至于韩宁,则是被他逐出了苏家,叫人拖去浸猪笼了。此后苏家再无苏文宁。
等卢嶙知道他的新娘换了人的时候,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若真要改,那就要与苏、卢两家反目。那时卢嶙羽翼尚未丰满,知晓自己无力抵抗,便听了家族的安排,娶了苏文静。
照说这样就结束了,但是韩宁命大,不仅没死,还失忆了,还遇上了元安。之后的事情就查不到了,不过根据元安的表现来看,应当是与韩宁有过一段情。再之后就是韩宁记起了往事,告别了元安,而后遇上了她的部下,决定进京告御状。
“她倒是凄惨,”慕惜月皱了眉,沉声问道:“她御状告的又是些什么?”
此事云雀并不清楚,便由寒枫开口讲述。
慕惜月听了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再一次询问道:“她与卢嶙的事,当真未说?那她与苏文静的恩怨可有说过?”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韩宁所告之状,只提了弋江百姓民不聊生。
慕惜月阖上了眼,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她倒也清明。”
“罢了,”她长叹一声道,“去查查苏文静母家的旧案。”
言下之意,是要管韩宁的事了。
云雀领命退下之后,室内就只剩下了寒枫和慕惜月。寒枫的视线一直在慕惜月的身上,即便是对上了慕惜月的视线,他也不曾收回视线。
“我脸上有何物?竟值得你看的如此入神?”慕惜月挑眉打趣道。
寒枫倒是坦然,竟真的答了,“只是在疑惑,娴亲王何时竟也心慈了?”
这一回答倒是让慕惜月愣了神。待回神后,她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瞧着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吗?”
寒枫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慕惜月按着眉心,阖上了眼。他说错了,她并不心慈。韩宁能有本事让卢嶙去提亲,让元安来求她,那她定然不是无用之人。她救她,目的并不单纯。
本以为等慕熙泽看到了消息,处置了卢氏,这一事就算完结了。可令人意外的是,京城并没有消息传来。不仅如此,她还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卢嶙。
说来也奇怪,卢嶙说是来拜访寒枫的,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后,就没再移开过视线。那目光沉沉,扎人的紧。
慕惜月正准备出言调侃的时候,就听见了卢嶙的声音。
“这可是娴亲王想看见的?”他一直盯着她,沉声问道。
慕惜月很确定自己的易容术没有破绽,她一身侍从的衣裳,面貌普通,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这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除了娴亲王和娴亲王夫,还能有谁能出现在这?”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是我技不如人,卢氏覆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倒是个清醒的人。只不过,他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京城的眼线众多,他只要不傻,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贸然离京。但他却偏偏选择了。
“像卢家主这样聪明的人,只怕卢家灭了,卢家主也能完好。”慕惜月冷声道,语气嘲讽。
卢嶙闻言却是笑了,他摇了摇头,“娴亲王应当知晓,我从答应娶亲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卢家脱不开干系了。”
这一辈子,都被系在卢家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