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被她这态度弄得彻底没了脾气。罢了罢了,她都不在意,他急个什么劲。
那说书先生讲完了。可下面的听众还是不满意,他们又吵吵嚷嚷的问起了第二说。甚至有人不惜打赏了整整一两白银。
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说书先生也不例外。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继续讲:“这二说啊,就是那先后——”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极响的茶碗落地声,紧接着就是一个纸团飞了过来,稳稳的砸在说书先生的怀中。他正想骂,却瞧见了那纸团上的纹路,展开一看,赫然是一张百两的银票。
“讲些鬼神故事。”方才纸团飞来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这冷不冷漠的倒不是什么事,那先生眼里就只剩下了这张银票,当即点了头,开始说起了鬼神故事。
那些听众面面相觑,最后也没有强求。他们可也是看见了,那可是百两的银票啊!争不过争不过,还是随便听听吧。
此时的包厢里,寒枫错愕的盯着慕惜月。他恍惚间还记得,方才是她说不要在意的,可这丢出银票的,又确乎是她。
慕惜月取了一旁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盘中还剩下几块糕点,她看也没看,直接起了身。
“换个地方。”她丢了一两银子在桌上,径直掀了珠帘走了。
寒枫还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认命地跟了上去。
——
这一路上仿佛又听见了不少议论她的闲言碎语。她似乎是没听见。
他沉默着看着她往前走。
所以,她明明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刚才又为什么要用钱堵住说书先生的嘴?她应该清楚,她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所以她选择离开茶楼。
是哪一个字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呢?
寒枫混沌的思绪忽然清明了,是了,“先后”。她不在意自己,却分外在意她在乎的人。
——
寒枫定在了原地。慕惜月向前走了几步也没见他跟上来,疑惑地转了头,却看见眼前的男人耳根子都有些泛红。她催促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忽的就升起了些玩心。
她靠近了他,在他耳畔轻声说着:“王夫难道没来过这种地方?”
眼前人的耳朵似乎更红了。
这倒是让慕惜月意外了。她也只是随口一调侃,哪想到他如此纯情。
她轻咳两声后,挪开了视线,“这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进去瞧瞧也好。”
好?
寒枫顿时皱了眉,她是对“好”有什么误解吗?这烟柳之地,那里就好了?
可他拗不过她,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被带进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