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会都要开始了,正主怎的还未到?”
“你又不是不知晓,娴亲王那性子,怎可能早到。”
“我就说了,这女子就是难堪重任,你瞧她,才立了功,就要摆这脸色。”
……
宴席很热闹,参宴的官员之间也很热闹。他们纷纷讨论着这场庆功宴的主角,他们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
高坐在主位的慕熙泽即便听见了这些闲言碎语,也是一脸平静,不加干涉。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那些歌姬舞姬也已经表演了好一阵子,慕惜月却依旧没有到来。
就在临开场的前一刻,她领着寒枫,姗姗来迟。
她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着白衣?她是什么心思?”
“大逆不道!”
……
一阵又一阵的谩骂声传进了慕惜月的耳中。她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他也是皱着眉,沉着脸。
官员们之间的谈论声越来越大了。慕熙泽不管,慕惜月不理会,这无疑是在助长他们的威风。尤其是那些个思想古旧的老臣,此时已经忍不住站了出来。
“娴亲王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那是太子太傅,是几朝的老人了。他鬓发斑白,脸上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此时因着怒火,那张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本王怎会不知呢?”慕惜月掩面笑了起来。
太傅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更加黑沉了。他愤然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就要骂:“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
一连串的“你可知”,若是换了别人,定然是要被说的无地自容。可他说的是慕惜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慕惜月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串佛珠,等太傅口干舌燥到不得不停下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太傅说我不识礼数。那太傅可有想过,这场庆功宴之下,埋了多少人?”
太傅顿时一愣。他几十年接受的思想熏陶告诉他,他是要反驳的,可慕惜月的话太过于沉重,他无法反驳。
“诸位,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庆功宴,这也是埋骨于弋江的战士们的庆功宴。”她高声道,“本王着白衣,是对他们的尊重,白衣袖口的刺绣,是对此宴的尊重。”
参宴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纨绔亲王”慕惜月的口。
整个宴会场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呼的一阵掌声响起,众人纷纷抬眼看去,那声音源自于主位上的人——大楚的皇帝,慕熙泽。
“皇妹能有如此胸怀,朕深感欣慰。”慕熙泽高声笑着,眸中却有暗光划过。
连皇帝都拍手叫好了,剩下的官员哪里还会反对。
只不过,他们总觉得慕惜月这话似乎有些针对人。就比如,正坐在皇帝身边的那位惠妃娘娘。
惠妃一身华丽的装束,明媚地有些刺目。
经过慕惜月的一番话,那些原本还在羡慕着惠妃的夫人小姐们,忽的就没了羡慕的心思。甚至隐隐的还有些谴责她的念头。
惠妃眼里的怒气都快要溢出来了。周边不断投来的视线让她心烦不堪,她恨恨地瞪着慕惜月。
好你个娴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