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她眉眼间的笑意更甚,“只需……”
等二人商讨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图雅笑着与他告别,而他则是盯着桌面上的图纸,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中拽着一个药瓶,那药瓶里的东西,是蛊虫,真言蛊。他只需要将这东西下给易泱,他便可以知道易泱是否与卫玲失踪一事有关。
只不过,图雅只给了他一瓶,机会也只有一次。
他盯着那漆黑的小瓶子,脑海中已经有了许多种设想。他可以肯定,易泱与此事有关,可这蛊虫,又该如何放到他身上?
可真是一件难事。
他眉头还皱着,就又瞧见了一只信鸽飞了进来。取下它腿上绑着的信筒,展开里面的纸张。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东西,是祁言卿送来的有关越州的事情。越州还有不少世家旧部,如今被祁言卿集中在了熙城,等着下一步行动。
若是换了以前,他定然是要赶回去主持大局的。可这一次……他望向了桌上的笔墨。
将那信纸好生折好,放进信筒,绑上信鸽的脚。接下来,就看祁言卿的动作了。釗陵之事,他脱不了身。
他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阖上了眼。可惜这眼睛也仅仅是闭上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他又睁开了眼,这许多事还需要他,他不能松懈。
这般想着,他便又提起了笔,开始书写第二封书信,这一封,是给卫昃的。
也不知道卫府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
“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卫昃冷眼看着那鼻青脸肿的人。
这几日过去了,他与易泱也打了不少次,可易泱就是不肯真心实意地认错。
他无法接受自己曾经视若亲兄弟,居然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想让易泱变回去,可却发现他越来越消沉了。
就比如说现在。易泱倒在了地上,他的目光有些空,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忽的又听见了易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雅雅是因为这件事而与我不合?”
“无药可救。”卫昃猛地一甩袖子,愤然离去。只留下易泱一个人倒在地上。
易泱抬起了手,浑身都在痛。他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笑了起来。
卫昃没有亏待他,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大夫的治疗。不仅如此,这打他也是自己找的。卫昃本不愿同他动手,可他却主动激他。
他本以为,卫昃打的越狠,他对温雅的感情就会越淡。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
他依旧爱着温雅。他知道自己心思龌龊,便主动找打,让疼痛麻痹自己的心。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件彻头彻尾的错事,可是,他已经没有悔改的机会了。
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不会回来了,那个与他称兄道弟的兄长也不会再亲厚了。
他面色忽的古怪了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到真像个疯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