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狭窄的仅供一人通行的暗道,此时已经到了两个人并排走还绰绰有余的程度了。
隐约间已经可以听见一些声响了。
二人的步子不禁放得更轻了。
屏息凝神之间,他们终于看见了阶梯的尽头。慕惜月松了手,又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到处走动,便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去。
寒枫垂下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抿唇不语。
还是有些失落的。
但她做的也没错。
他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掌心,不过一会儿便被一阵阴风吹回了神。当即警惕地环视四周,即便没发现一点异常,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这密室哪儿来的风?
他余光瞧见前边的人顿了顿。他这心都悬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见她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
可在与她有一步之远的时候,他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刺痛了他的双眼。这里是一间刑室。那墙上挂着许多血淋淋的器具,有些已经结了块,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血。
被囚禁在这里的人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要被人这样对待?
他忽的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等目光落在正中心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地呼吸一窒。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人。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那身上衣衫的原本模样。
那就是一个血人。
他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些黑。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身前的人缓缓向前走去。他这才记起,他们这一次,似乎是来寻卫玲的。
慕惜月沉默着一步步向前走去。卫玲的状况似乎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本以为易泱再怎么残忍,应当也不至于下死手,可眼前的一幕,推翻了她的自以为是。
她应该早些来的。
空气中还弥漫着腐肉的气息。角落堆着被人割下来的肉。那被绑在木架上的血人气息微弱,但至少是活着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那人缓缓睁开了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可惜鲜血糊住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试图开口寻求帮助,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失血过多的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摇摇晃晃的。若不是被固定在了木架之上,她恐怕已经瘫成一块泥了。
慕惜月又朝着她走进了些。卫玲本以为又要被割上几块肉。她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就要挨刀子,虽然疼,但至少能告诉她她还活着。
可是这一次似乎是不同的。这个人影并没有想对她下刀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被掰开,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钻了进来。
这东西入口即化,都没给她反抗的机会。
是毒药吗?
罢了……是毒药也好,她这样活着,也实在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