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和玉就像察觉不到自己脸上的疼痛一样，走进来以后便靠在床边，眼神无光的直视着前方。

凤姒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此时看着这一幕，却无端端觉得有些难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力气的原因。

她伸出手想拍拍少年的肩膀，却发现想抬手有些困难，她只能一点一点挪过去，轻触他的头顶。

少年感觉到异样，侧过头来看他，凤姒看着他的眼神一惊。

凤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就算最穷最可怜的人，眼里都会带着一丝求生的欲望的。

要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呢，就像是一汪最深的井里的水，无波无澜、无欲无求、无生无死，好像对这世间万物一点也不在意了一样。

所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没有欲望想探求别人故事的凤姒，并不打算开口问。

谁知道，少年自己缓缓讲述了起来。

“从前有个孩子，刚生下来，娘亲就难产死了，男人因为很爱妻子，觉得妻子的死都怪那个孩子，所以开始冷漠的对待孩子。”

“许久之后，男人开始纳妾，不断的纳妾，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再也没有其他孩子，只有那一个。”

“渐渐地，他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他不开心就打人、杀人。周围的人都离他远去，孩子一直陪着他，他觉得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给妻子赎罪的。”

“他找人打造了一个纯金的鸟笼，把孩子放了进去，孩子从小就在里面长大，随着孩子长大，他觉得孩子的长相不像娘亲，也不像他，便开始怀疑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于是毒打越来越厉害。”

“孩子从来没想过走，可是这一刻，他想了。”

故事几句话就说完了，凤姒知道，孩子就是他，她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

便又继续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三天，凤姒感觉自己周身恢复了一些力气，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娄和玉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中年男人推开门进来，看见他一身红衣，眼里闪过一抹淫邪，不过想到什么，他还是生生忍下了。

“圣宫的人来了，你晚些时候出去准备，记得打扮的漂亮点。”

娄和玉面无表情点点头，中年男人本想打他，不过想到什么又停了动作。

面色难看的推门出去了。

娄和玉走进里屋，拿出一枚药丸，喂进了凤姒嘴里，“等下圣宫的人要来，我走了，你便可以出去。”

“那你呢？”凤姒含着嘴里的药丸问道。

“我？我不能走。”娄和玉说完便转身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