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冲风侧首看着疑神疑鬼的丁阔,不禁怔了一下,浅笑着问道:“阔,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担心会有不轨之人,为了殿下的安全,还是谨慎些比较好。”丁阔正色庄容的回道。
“哈哈……”纪冲风清笑了两声,抬手指了指前方,“不必担心,即便真有不轨之人在这林中,又能奈本王何?”
“可是殿下,那日……”丁阔剑眉一皱,依然一脸的戒备。
“你多虑了,苍曲不会比我们更快的。”纪冲风自然知道丁阔担心的是什么,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嘛,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还是谨慎些的好。”丁阔略显执拗的道。
“罢了,随你吧。”纪冲风勾了勾唇,继续向前走去。
丁阔紧紧跟在他的身侧,生怕会从某处看不见的地方钻出来个信苍曲,边走边道:“殿下,有件事……属下一直没想明白。”
“何事?”纪冲风漫不经心的问道。
“昨日苍曲公子与迥王若是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尚不可知,而苍曲公子即是为了陆家小姐而来,又为何要如此轻易的松口呢?”丁阔为他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努力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这还用得着想吗?”纪冲风的语气十分平淡,依旧面色无波的看着前方,“你仔细回忆一下,昨日在台上,他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丁阔回想了片刻,恍然道:“他们早就认识了?!”
“不只早就认识,他们之前一定交过手!”纪冲风补充道。
“这跟比武招亲有何关系?”丁阔还是未能想通。
“你再回忆一下,陆微鸾从阁楼上跌下来的经过。”纪冲风又提醒道。
“难道……”丁阔双眼一亮,“陆家小姐是故意的?”
“陆微鸾怎么说也是武学世家的大小姐,即便武功不高,也强过普通人家的姑娘,且那阁楼上还有护栏,若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跌下来?”纪冲风黑亮的双眸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虚空的目光里似有片段晃过,“而她落下的地方,又正好离昆吾迥诺最近!”
“难怪……她竟将自己当成了绣球!”丁阔微微垂眸,理顺着思路,“看来陆家小姐早已选了迥王。”
“想来这陆家庄,早已是昆吾迥诺的囊中之物,而此次比武招亲,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至于他的真正目的……或许与苍曲有关。”
纪冲风缓缓走着,不知不觉间,已走到那日与信苍曲相遇的地方,看着片片飘落的梨花,神思愈渐飘渺……
“哈呵呵……干嘛这么凶啊?有话好说嘛!”
“阁下都听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这不是才到片刻,就被你们发现了嘛!”
“这么说,若是没有被发现,阁下便打算一直听下去了?”
“是这样打算的!”
“那……阁下可知偷听我谈话的下场?”
“喂喂喂,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
那人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萦绕,纪冲风定定的站在梨花树下,唇畔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莫名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