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王殿下来得实在是不巧,本上还以为被人放鸽子了!”信苍曲起身有模有样的赔一礼。
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小把戏在他做来,偏生让人觉得是无心的,却又摆明了在告诉昆吾迥诺,本上就是泼你了,谁让你迟到的!而昆吾迥诺也只能咬咬牙,暗咒一句:该死的火妖!
“让苍上久等了,本王真是过意不去。”昆吾迥诺亦颔首回他一礼。
“能让本上久等的人,迥王殿下似乎是第一个!”信苍曲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随手丢在桌子上一块碎银,然后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摇起玉扇,向着城门走去,完全不打算再与他周旋。
闻得此言,昆吾迥诺不禁嗤笑一声,也缓步跟上。
“如此说来,本王倒是应该再晚一些,否则下一次,或许便不会这般荣幸了!”
信苍曲笑吟吟的瞥着昆吾迥诺,“迥王殿下若是再晚一些到,本上或许也就不会在那里喝茶了。”
“是啊,那样苍上也就不会险些将茶水泼在本王身上了。”昆吾迥诺唇畔挂起一抹邪笑,意味深长的附和道。
“说不准能做出个火雷弹来,随手丢一丢呢!”心知他是变着法子说自己小肚鸡肠,不过信苍曲一想到,若是将火雷弹丢在了他身上,便忍不住扬声大笑起来。
昆吾迥诺看着那般张狂放纵的信苍曲,冰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杀气,心下暗道:再过几日,看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
浓密的云霞遮住了将要落山的夕阳,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以信苍曲和昆吾迥诺的武功修为,虽算不得什么,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且没个十天半月,是出不了昆吾的,而出了昆吾进入天信境内,还要再赶去天隅城,又是不下十日的行程,所以这一路,少则也要二十几日,多则或许一个月才能到达天隅城,两人需得按照正常作息休整才行。
不过此处是两城的交界之地,附近无人居住,也没有发现客栈,只有一座荒僻的破庙。
信苍曲抬扇指了指破庙,浅笑着道:“看来今日得在那里过夜了。”
昆吾迥诺顺着信苍曲玉扇所指的方向看去,“本王还从未进过这种地方。”
“迥王殿下金贵之身,自然不会来过这种地方!”信苍曲轻笑一声,未等昆吾迥诺答应,便自顾自的朝着破庙走去了。
那一声笑听在耳中,昆吾迥诺竟生出一丝莫名的辛酸之感,按理说他本应与自己一样才对……转念间,又立即否定了心中所想。
不对!本王怎么会同情他?一定是因为狸渊!是他让自己想起了狸渊,这些年来,狸渊所受之苦绝不比他少,所以自己才会心生酸楚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见昆吾迥诺并未跟上来,回首看去,那一瞬,信苍曲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向来万事不萦于心,不乱于形,不安于命,不思于惰,不知于止,不困于情的昆吾迥诺竟也会为红尘之事所动?!
感受到那道异样的目光,昆吾迥诺敛了思绪,朝着信苍曲走过来。那处破庙是唯一的选择,由不得他不愿。
“早知会落到这一步,本王应该备一辆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