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冲风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挥手,示意丁阔向后退开,随即他自己也退后两步。
菊媛看着这两人的动作,那双灵动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思,然后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纪冲风,莫非这位冲王殿下发现什么了?
“菊媛姑娘,可否将你手中的灯笼和门口的灯火都熄了?”看了看菊媛提着的灯笼,又看了看大门两侧的灯火,纪冲风十分客气的要求道。
“熄灯?”菊媛有些讶异的反问道,这人叫她熄灯做什么?
“怎么?姑娘不方便?那便由本王的属下代劳吧。”纪冲风目光一闪,黑眸中已隐隐染上了唳气。
丁阔应声正欲上前,忽听菊媛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菊媛虽有满心的疑虑,不过一想到阁主吩咐过,这几人都要好生伺候着,所以她还是照做了。
就在所有灯光都熄灭的那一瞬,门楣之上赫然浮现了两行小字和一朵小花,纪冲风又朝着那块匾额甩袖一挥,凌厉的劲风带着他一成的功力,从匾额上划过。下一刻,那匾额竟似是褪下了一层外衣般,闪烁着清淡的光芒。
月光照在粟华院的门楣上,又折落在地上,纪冲风的脚前,登时现出了两行光闪闪的文字,鸾飘凤泊,又如沙划痕,文字的旁边还有一朵由月华凝成的罂粟花,妖艳绝美,又内敛光华。
“伯解罗衣种罂粟,月明如水浸中庭。”纪冲风的声音很淡,若有所思的念着,目光凝注在那字句之间,似是在探究着什么。
丁阔也看着那字和那花,虽不解这其中的深意,却也不得不赞叹一番,这设计之人真是有本事,竟能想出这般离奇的东西来,同时心中亦更加佩服自家主子的睿智无双,在殿下眼中,这都不过是些小把戏,世间似乎还没有能难倒他家殿下的东西。
菊媛眼一瞪,十分震惊的看着纪冲风,这玉水阁中的所有别院皆是苍上亲自设计的,每一处都暗藏玄机,而有许多玄奥之处,便是身为玉水阁左使的自己都不知晓,就更不必说外人了,可是这人竟能一眼看出这里的奥妙之处,难怪苍上会对他另眼相看!
“这处别院的设计者竟能想到用夜明珠和珍珠粉,将此花此诗镶塑在门楣上,又借着月光和铜镜,将其映在地上,当真是位奇才啊!”纪冲风微微仰首,目光又落回到那块匾额上,淡淡的道,心中却更是惊憾。
“冲王殿下竟能一眼看破这其中的玄奥之处,菊媛深感佩服。”菊媛客客气气的对着他一拜,这句话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本王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请教菊媛姑娘?”这等绝妙的设计成功的勾起了纪冲风的好奇心。
“菊媛可受不起冲王殿下这请教二字,殿下请问便是,菊媛定知无不言。”菊媛在玉瑛璃身边呆了那么久,早已成了玉瑛璃的左右手,自然懂得该如何左右逢源。
“菊媛姑娘能否为本王讲一讲这粟华院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