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迥诺的回答不禁让昆吾狸渊一愣,又一惊,“我无所不能的好哥哥,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昆吾迥诺似是没看到昆吾狸渊惊诧的模样,“不过……”
“不过什么?”昆吾狸渊十分好奇的看着他。
“兰若楼成名是在十年前,不可能是他!”昆吾迥诺仍似是没听到昆吾狸渊的话,神思恍惚的呢喃着。
“你说的是……苍曲?”昆吾狸渊星眸一闪,又问道。
听到“苍曲”二字,昆吾迥诺终于回神,“或是纪冲风、或是云无幻,不可能是他!”
闻得此言,昆吾狸渊狐疑的瞧着他,似是想从那双冰眸中瞅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愫来。
昆吾迥诺冷魅的冰眸邪邪的瞥他一眼,“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这样看着本王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会学她学得那般有模有样?”昆吾狸渊坏笑道。
昆吾迥诺眉一挑,依然神情自若的笑着,手中的玉扇不轻不重的一挥,一股寒气猛地将他扇开。
昆吾狸渊重重的栽回椅子里,那椅子险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晃了又晃才稳住。
“喂……我是你亲弟弟!”
“小鬼,你是翅膀硬了吗?”
昆吾迥诺冰眸一扫,昆吾狸渊立即憋屈的闭上了嘴。
这时,质子府的管家严冀走了进来,朝上座的两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禀道:“殿下,孤尘公子、叶秋公子和木隐公子求见。”
“他们三个一起回来的?”昆吾狸渊有些意外的问道,往常都是这三人轮流跟在自己身边的,今日倒是出奇,转而又瞥向昆吾迥诺,见他依是那般淡然,心里已然明白了。
“让他们进来吧。”昆吾迥诺轻声吐出一句。
“是!”严翼领命退下。
片刻,孤尘、叶秋、木隐三人走入堂中,皆恭敬的朝着两位主子行礼,“拜见殿下、渊殿下。”
“起来吧。”昆吾迥诺淡淡的开口。
“谢殿下。”三人齐声道谢。
“哥,他们三个为何不是同你一起来的?”昆吾狸渊眸光深沉的看着昆吾迥诺。
一提起此事,三人又齐齐单膝跪地,“那日是我等失职,未能保护好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怎么回事?”昆吾狸渊听得这三人话锋不对,立即上前一步,迫近三人问道。
这三人并不知殿下没有将那日身陷地牢的事告诉渊殿下,为首的孤尘看了看昆吾狸渊那犀利的眼神,又将请示的目光投向昆吾迥诺。
另两人则是垂下头不敢看昆吾狸渊,心知这一次,他们三人是惹祸了,更不敢再出一声。
“别看他,看着我!”昆吾狸渊的声音骤然一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样冷厉的目光竟叫孤尘猛地打了个寒颤,他从未曾见过这样的渊殿下,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此刻这样的他……
这样的他,是为殿下!只为殿下!
只是……自己到底该不该讲呢?
“别再为难他们了。”上座的昆吾迥诺忽然开口道。
昆吾狸渊回首看向昆吾迥诺,那一刻,脸上的愤怒已被恐慌覆盖……那样矛盾的神情,竟让昆吾迥诺心头一酸……
“我不再为难他们,那你亲口告诉我,一件一件的告诉我!”
他的声音竟有些发颤……他……他在害怕!
这个尝尽了世间千般苦痛万般折磨,却都不曾眨一下眼睛的狸王殿下……竟然在害怕!
昆吾狸渊的目光雪亮如剑,锋芒毕露,仿佛在刺探着什么,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决。
昆吾迥诺的眼波幽邃如寒潭,森冷而邪魅,让人看不见底,又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两人四目相对,剑光拼力的绞动着寒潭,寒潭亦拼力的冻结着剑光……
有那么一刹,昆吾迥诺竟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因为他很清楚昆吾狸渊在怕什么……因为在多年前,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夜晚,他便是这样看着那个于他最重的女人的……
堂上十分的安静,空气愈渐冰冷,只有几个极轻的呼吸声依稀可闻。
许久,昆吾狸渊的目光一直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