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昆吾迥诺淡淡的应道,似笑非笑的瞟一眼孤尘,又十分风雅的摇开玉扇,“有消息了?”
“回殿下,那人自从与您分开后,似乎一路向着云无河的方向而去了。”孤尘有些不确定,轻声对昆吾迥诺道。
“云水河?”一刹间,那双冰眸中锋芒一闪,昆吾迥诺将指尖轻轻叩在棋盘上,若有所思的呢喃着,“她去云水河做什么?”
“云水河乃是天信的护城河,流域甚广。苍曲有伤在身,定是想尽快出了天隅城,而要出天隅城,最近的一条路,便是顺着云水河向北。”昆吾狸渊在旁补充道,在天隅城这五年,他自然不是白呆的。
“那么,她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出了天隅城?”昆吾迥诺眉峰一动,又目光一凝,“或是……她已葬身在云水河?!”
“以苍曲的本事,这天信国定然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又岂会轻易败在他们手上?”昆吾狸渊闻得他后一句,不禁微微皱眉,似有什么拨动了愁弦……
嘴上虽然如此说,心下却也在问着另一种可能,她真的已葬身在云水河畔了吗?
这一刻,那个火红的身影忽然似在眼前一晃,他刚想伸手去抓,红影却已一闪而逝……
那位创天下奇闻的女子,便这样死了吗?不可能!那人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那火妖诡诈至极,定然有千百种法子脱生……”冰冷的眸子好似阴暗幽深的寒潭,那声音虽是淡如水轻如风,却隐带着一丝异样的情愫,一丝微渺的激动,“不成,本王要亲自去云水河畔瞧一瞧,绝不能错失良机,纵虎归山!”
话音落时,一阵凉风也相继而起,顷刻间,那抹白影已乘风而去。
昆吾狸渊看着昆吾迥诺的背影,那双明亮的星眸忽然有些黯淡,果然没有看错,她于他……是不同的!
孤尘却一脸的懵状,殿下方才那般模样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片刻,孤尘又看向昆吾狸渊,“渊殿下,属下”
不待他说完,昆吾狸渊已开口打断他的话,“接下来没你们的事了,将叶秋也召回来吧。”
“啊?”孤尘闻言微微一惊,不解渊殿下此言何意。
“啊什么?”昆吾狸渊起身走到亭前,仍望着昆吾迥诺离去的方向,似叹非叹的道:“她走了,哥哥也走了……”
“渊殿下?”孤尘听着更是一头雾水,什么走了?殿下走了,另一个人是谁?莫不是那人?!只是……殿下同那人不是素来势如水火的吗?那么渊殿下又何出此言呢?
“黄梦公子之事可有眉目了?”昆吾狸渊并未理会孤尘疑惑的目光,沉静的问道。
“回禀渊殿下,近来兰若楼各行各业的生意一切正常,我等也未曾发现黄梦公子的举动有何异常之处。”孤尘拱手回道。
“此事暂也不必查了。”昆吾狸渊又道。
“嗯?”孤尘先是一愣,又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害怕我哥怪罪于你?”昆吾狸渊转眸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里却偏偏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忤逆的威慑力。
孤尘垂下头,忽然不敢看他的笑,也并未答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昆吾狸渊勾了勾唇,缓步走到孤尘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若那黄梦公子真要对您不利……”孤尘的顾虑仍未减分毫。
“哪里来那么多可是?”昆吾狸渊有些不耐的道,“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即算接着查下去,你们也不可能查到什么的!”
“请渊殿下相信,我等一定可以将黄梦公子背后之人查出来的。”孤尘躬身抱拳,坚决的道。
昆吾狸渊看了看这般固执的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年哥哥让尔等查苍曲之时,你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吧?”
孤尘闻言登时脸一红,将头垂得更低了,当年他的确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查了五年,却仍未查出什么来,且如今若不是那人自己现身了,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他揪出来,此刻昆吾狸渊拿这个来说事,他还真有些汗颜。
“行了,你退下吧。”昆吾狸渊也没打算为难他,目光中透着玩味,遥望着远方的天际。
孤尘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