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阴魂不散的邪鬼,若真能如此简单便被灭口了,又何须本上费尽心思?!”信苍曲冷嘲的一笑。
“这么说,苍上是答应了?”昆吾迥诺又轻声问道。
“有一事本上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信苍曲忽然道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回答他。
“哦?”昆吾迥诺有些讶然,“还有何事能令苍上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如何得知的?”信苍曲凝眸瞧着他,冷肃的问道。
不用明说,昆吾迥诺心中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只是风雅的一笑,故作不知的道:“不知苍上问的是何事啊?”
果然,信苍曲目光一利,三根毒针又已出现在她四指之间,“迥王殿下以为,本上问的会是何事?”
“唔,苍上问的可是本王如何得知你女扮男装之事?”昆吾迥诺似是恍然明白了。
信苍曲冷冷的盯着他,漠然不语,手里却摆弄着毒针,随时准备射出。
“苍上莫不是忘了,那日晕倒在深林间,是何人救得你?”昆吾迥诺有意指点她。
信苍曲细细回想着那日被黑白楼中人追杀的经过……
“那日本王也是不经意间发现的。苍上身上的护甲已被鞭子打开,难免会春光外泄,最终还是本王好心的将那护甲又为苍上绑好了。”昆吾迥诺脸上泛起一个风雅的淡笑,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轻渺的目光却一直紧锁面前的那双绯瞳,似是想从那双眼中、那张脸上找出一丝他期许的神情来。
信苍曲强忍下将他一劈两半的冲动,听他把话说完,才咬着牙冷冷的道:“邪鬼,你可知,你今日所说的一切,便是死一百次,也不抵本上心头之恨!”
“知道,不过,本王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昆吾迥诺语气里带着挑衅的意味道。
“这才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信苍曲收了玉扇和毒针,瞟他一眼,又冷哼一声。
“那么,苍上现在是否可以回答本王了?”昆吾迥诺无视她的冷讽,又问道。
“嗯?”信苍曲闻言一怔,不成想他竟如此执着。
“苍上难道不敢……”昆吾迥诺见她这般反应,有意激道。
“本上有何不敢的?不过是……不曾穿过女装罢了!”信苍曲一蹙眉,想了想,又理直气壮的道。
“……”
没穿过女装?她这二十年来,竟不曾穿过女装?!
看着忽然言语有些支吾,完全不见了方才的凌厉和冰冷的她,昆吾迥诺不由微微一诧,这一刻,心上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股酸楚油然而生。
信苍曲见他脸上的笑忽然变淡了,有些不解,又向前凑了凑,带着好奇和刺探的目光看着他,“邪鬼?!”
昆吾迥诺被她这一声惊的一震,又恍然回神,“呃?”
“你是在同情本上么?”信苍曲脸上浮起了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
“同情你?”昆吾迥诺轻轻问出,似在心中寻找着什么,又猛然转回神来,无心的笑着,冷言冷语讥讽道:“你竟指望本王同情你?真是可笑!”
信苍曲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将手中玉扇甩开,又道:“在此处多有不便,迥王殿下若敢同本上去苍穹涧走一趟,本上自然可以让你如愿。”
“去苍穹涧么?”昆吾迥诺笑得十分狡黠,心下暗道:苍穹涧乃是你的老巢,若你要在那里面对付本王,本王可还会有生还之机?
信苍曲静默不语,等着他回话。
“苍穹涧离质子府甚远,往返既耗时也耗力,不如这样,苍上若觉得在别处不便以女子装扮示人,便去本王的王府如何?”
“你要本上去你府上?”信苍曲不由又一惊。
“正是。”昆吾迥诺淡淡一笑,回应的很是‘浓情蜜意’,“本王方才也同进云幻王说过,此行便是要接苍上回府的,苍上若是不介意,大可将本王的王府当成你自己的府邸。”
“呵呵……”信苍曲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既然你想将本上留在眼皮底下监视着,本上不妨便遂了你的愿,如此你也休想逃离本上的视线,这般想着,又含笑道,“好啊,那便多谢迥王殿下盛情相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