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再想想那些有关昆吾迥诺从不近女色的传言,顿时恍然大悟,想一想这些年来,自己不知往他身边送了多少女人,可非但未得过这小子一个正眼,反而全落得个瘗玉埋香的下场,害得他好一番心疼。却原来皆是因为藏了这么个尤物!只是,也难怪,若能得此佳人,纵有弱水三千万花丛丛,夫复何求?
近前看着信苍曲,仍笑着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姑娘这般绝代佳人,本殿下一时情不自禁,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大殿下言重了。”信苍曲略显娇羞的回道。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昆吾楚翼目光一痴,又道。
信苍曲笑笑,正欲开口,这时却听昆吾迥诺抢先回道:“她叫火妖!”言罢又笑吟吟的看了看信苍曲。
“火……”那个‘妖’字刚要脱口而出,昆吾楚翼忽觉不对,目光又从两人之间来回一溜。
天杀的邪鬼!信苍曲狠狠地瞪了昆吾迥诺一眼,偏偏此刻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得压下怒意,之后笑呵呵的解释道:“呵呵……是桃夭的夭。”
冰肃没有错过这一幕,心中却不由一惊,她竟瞪了殿下!竟有人敢瞪殿下!而殿下非但未动怒,似乎还……很得意!
“呃,原来是火夭姑娘啊。”昆吾楚翼干巴巴的笑了笑。
“火妖顽劣,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大殿下莫要介意呀。”昆吾迥诺又摇摇玉扇,出奇的对昆吾楚翼说着客套话。
“岂会。”昆吾楚翼笑得十分狡猾,“难怪七弟一向不近女色,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金屋确有,不过,本王与火妖姑娘也是近来才结识的,怜她身世不幸,便带回府中了,并无藏娇一说。”说话间还时不时瞥一眼信苍曲,冰眸深处尽埋着得意的笑。
“是这样啊。”昆吾楚翼闻言目光一亮,眼珠一动,虽知有可能是陷阱,可看着如此一个绝代无双的美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既然七弟并无藏娇之意,那不如,便将火夭姑娘送于为兄如何?”
送于他?!冰肃震惊的看着昆吾楚翼,这大殿下莫不是嫌命太长了?要知道,妖帝苍上那乃是可与殿下比肩之人,而他竟将其视作可以随意转送的婢子!
“这……”昆吾迥诺眼波一转,目光移向信苍曲,似有些为难,“本王倒是没有异议,只不过,要看火妖自己愿不愿了。”
什么?他竟然要将妖帝苍上送人?!
那么,信苍曲恼羞成怒了么?没有!苍上心胸宽广,大人大量,怎会同那邪鬼一般计较。
“殿下,奴家一心一意追随您,为您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可您说出这一番负心之词也就罢了,却还要将奴家送人么?”信苍曲难以置信的看着昆吾迥诺,口中说着痴痴情深的话,满脸受伤的表情,真如一个被爱人抛弃的可怜女子般,只是,唯有那一双火亮的绯瞳中尽是魔魅的锋芒。
看着各持一词的两人,昆吾楚翼似乎有些听明白了,估计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所以昆吾迥诺才巴不得将她送于自己,不过,如此正好。
昆吾迥诺没有回话,寻思着看她还要如何装。
“哎……只怪今生遇人不淑,识人不明啊!”一声叹息,惹得满室悲伤。
她要做什么?该不会想不开……
“既如此,奴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话音还未落下,她一个旋身,电光朝露之间,便一把拔出了愣在一旁的冰肃手中的宝剑,剑锋雪亮,剑尖从昆吾迥诺面前划过,被他挥扇轻轻挡开,又划向了昆吾楚翼!
昆吾楚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感一阵刺痛,脸上已多出一条殷红的血痕。
信苍曲将长剑横在颈前似要自刎,可是当看着昆吾楚翼脸上的血痕时,“叮当”一声,长剑惊得掉落于地,她故作慌乱的解释道:“诶呀!大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招刀剑无眼!昆吾迥诺冰眸中闪过一丝邪魅的异波。
“大胆!”昆吾楚翼捂着脸上那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本已勃然大怒正欲发作,但在对上信苍曲那双无辜的绯瞳时,却终是敛住了,也忽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