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信苍曲红扇一扬,一扇子劈在了树上,咬着牙狠狠的挤出这一声。
一想起司琨要杀自己的模样,和方才那些迫使她不得不连连退闪的狠毒招数,信苍曲便恨得牙痒痒,她堂堂的妖帝苍上,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所以此刻还不由在心里暗暗发誓:司琨,早晚有一日,本上定要让你也尝尝这被杀的滋味!
“的确可恨!”昆吾迥诺看一眼那棵被她劈掉了一层皮的树干,也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
“迥王殿下可知,那位是何方神圣?”信苍曲将目光投向昆吾迥诺。
昆吾迥诺挑眉看着信苍曲,笑了笑,不答反问,“苍上可曾见过如此厉害的杀手?”
“不曾见过。”信苍曲唇畔衔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轻轻的回道。
“那便对了。”昆吾迥诺玉扇一挥,慢慢摇起,然后向回走去。
“所以……迥王殿下想说的是,那位便是最厉害的杀手?”信苍曲自然明白昆吾迥诺的话中之意。
“正是。”昆吾迥诺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声。
“竟又想到一处去了,看来本上同迥王殿下真是心有灵犀呀。”信苍曲看着昆吾迥诺的背影,呵呵笑起,然后也跟了上去。
昆吾迥诺依然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没有理会她的话。
“迥王殿下倒是等等本上呀!”见他不理自己,信苍曲快行几步,追上了他。
“能将已销声匿迹二十余年的金铃五怪请出山,又能够请得动天下第一杀手司琨。”昆吾迥诺忽轻笑一声,冰眸一转,一道诡谲的邪芒便射向了远方的苍天,别有深意的道,“本王倒是更为好奇,那位想要你我性命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那人既然敢直接冲着你我来,想必也是大有来头的。”信苍曲与他并肩而行,平静的接了一句。
昆吾迥诺闻言转眸看着她,目光微闪,“苍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迥王殿下不也是一样么?”信苍曲漫不经心的将玉扇敲在手心上,唇角扬起一抹妖异的笑容,“你我这样的人,应在懂事之日起便已看透,这个世上,担心永远是最蠢的应对办法!该来的,绝不会因为你的担心而不来。”她抬起那纤美白皙的左手,说话间,手缓缓拢成了拳状,仿佛世上的一切尽在那指掌之间,“所以,本上喜欢将一切都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原来苍上一直都是本王的知己呀!”昆吾迥诺用一种怪异而邪魅的眼神看着信苍曲,她说的这一番话,也是他心中所想所感,可是,正因如此,这个人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威胁!
“本上相信,无论那位是何方神圣,定都逃不出迥王殿下的手掌心。”信苍曲又笑吟吟的恭维他道。
“哈哈……与苍上同舟,哪里还有本王的用武之地?”昆吾迥诺笑着回道,其言外之意则是打算仰仗她。
“呵呵……迥王殿下永远都是这么有趣。”信苍曲意味深长的笑笑。
昆吾迥诺目光漫无目的的一转,“本王若是没趣了,苍上可会给本王活命的机会?”
信苍曲笑得灿烂又妖异,淡淡的道:“彼此彼此。”
昆吾迥诺见她那副狡诈的模样,冰眸又亮了一分,然后笑道:“话说回来,以苍上此时的功力,竟能摆脱掉天下第一杀手,看来本王也该对苍上刮目相待了。”
“迥王殿下竟能在这天下第一奇阵之中毫发无损,本上也是佩服得很呢。”信苍曲毫不示弱的道。
“苍上不是也一样毫发无损么?该是本王佩服苍上才对。”昆吾迥诺接着道。
“呵呵……”信苍曲轻笑了两声,一脸的讥诮,“有消遣本上的功夫,迥王殿下还是尽快回皇城瞧瞧吧,估计那边正热闹呢。”
“苍上可要同往?”昆吾迥诺又道。
信苍曲点头道:“当然要,好戏还未看完呢,怎可少了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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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将殿门关上!”一众禁卫军护着昆吾国主撤回元极殿后,何公公急急的喊道,手中拿着拂尘颤颤巍巍的指挥着。
一众禁卫军听令正欲关上殿门,这时,却听昆吾国主镇定的道:“不必关门。”
众人应声住手,何公公疑惑的看向昆吾国主,“国主?”
“若他们想来杀朕,关上殿门便能挡得住么?”昆吾国主一脸的从容之态。
“可……”何公公还欲再言,昆吾国主却已转身走向了上方的龙椅处,端正的坐下,“朕便在此处候着他们。”
“这……这……”何公公见昆吾国主语意坚定,无奈也只得从命,然后癫癫的跟上去,侍立于昆吾国主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