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殿下!”
丁阔单膝跪在纪冲风面前,俯首行礼。
“起来吧。”纪冲风淡淡的吩咐一声,而后眼光轻轻一扫,却见丁阔身上有血,又看着他的脸,缓缓问道,“受伤了?”
丁阔起身后也垂眸瞟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那攥得紧紧的拳头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发软、无力,声音低沉的、甚至是微颤的,回道:“这不是属下的血,而是……是………”
纪冲风目光冷利的看着丁阔,轻轻的问他:“是什么?”
“是……”丁阔紧锁着眉头,一咬牙,吐出四个字,“是祭磬的。”
“祭磬回来了?”纪冲风眼波轻动,“他为何没来见本王?”
丁阔没有开口回话,反而将头垂得更低了。
“他受了重伤?”纪冲风猜测道,但很快又将这个念头否了,“那些人怎么可能伤得了祭磬?!”
“殿下,祭磬他……”丁阔虎目微润,强忍住眼泪,道:“心脉尽断,仅凭着最后一口气……撑到了华云山下。”
“什么?”纪冲风身体一震,险些站立不稳,之后,一步近前,一把扯住丁阔的衣襟,眸中光芒如剑,亮而利,仍不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面对如此失态的殿下,又想到那个与他情同手足的狼兄弟,丁阔只觉胸口沉闷,几乎将要吐血,却依然保持冷静的回道:“祭磬已去。”
纪冲风闻言目光一滞,手忽然松了劲,放开丁阔,后退了一步,目光空茫的望着某一处,闭口不语,面上亦不见半分表情,唯有那双黑眸时明时暗,那里面仿佛埋葬了很多东西。
“阿弥陀佛。”万丈僧缓缓闭上双眼,深深的念了一句佛号。
一时间,整条长廊上无处不透着沉重的味道,整个小院,似也随之沉了下去。
周围没有半丝声音,静得可怕。
伫立了良久后,纪冲风才鼓起勇气,深深的、沉沉的再次唤出那个人的名字——“祭磬!”
思绪却仍停留在年少时初遇的那片大山里………
停在他与那个狼孩睁目相对的那一刻………
停在那个狼孩视他为亲人,不顾一切救他虎口脱身的那一刻………
停在那个狼孩学会说话时,唤出第一个字——‘风’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