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苍上的本事,哪里需要旁人相帮?这迥王殿下究竟要做什么?”阮天聪则是一脸疑惑。
修雷晃了晃小脑袋,表示不知。
“难不成迥王殿下和苍上真的是………分桃断袖?!”阮天聪手托着下巴深深思考了一下,“可是………不是!迥王殿下已经有微鸾小姐了,苍上也有瑛璃姑娘了,怎么可能是分桃断袖呢?!”
“什么是分桃断袖?”修雷转头,仰着小脸望着阮天聪。
“这个就是………”阮天聪也转过头来,正准备为他讲解,可后面的话却忽然止在了喉咙间。
那一刻,两人大眼瞪小眼,皆十分古怪的看着对方,想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姿态竟与对方这般亲近,自己的脑袋几乎都快与对方的脑袋挨在一起了!
停滞了一瞬之后,两人皆是一副踩了狗屎的模样,分别厌恶的退向了两侧。
虽说阮大少爷不至于如此小气,与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可这小子屡屡坏他好事,硬是要在他和苏九之间插一杠子,这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原谅?
而修雷上来那股孩子劲,看着阮天聪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缠着苏九,还经常跟在他的苍上哥哥身后,这心里就是不舒服、看不惯,想将阮天聪踢得远远的。
好在此时无人注意他们,不然定又闹出了笑话。
“诸位请继续夺令吧。”昆吾迥诺淡淡道了一声。
未拿到论酒令、也未被打下台的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准备再去夺令。
纪冲风目光微侧,扫一眼华云山这方的一众高手,众高手会意,立即各就各位,看守论酒令。
比斗继续。
第十二枚、十三枚论酒令皆被昆吾迥诺拿了去,因此各方柱台之上还余七枚,直至此刻,未拿到论酒令且犹未败下台的一众英雄不由愈加急迫,竞争也已变得越来越激烈。
这七枚论酒令会否有自己一枚呢?
当然也有十分自信之人,就比如万妙小公子修雷,这位修小公子依然那般悠哉的在旁观战,安归明安少寨主与两名守令之人则始终相持不下。
信苍曲的目光依然在纪冲风与华清漫之间流转着,手中的红玉扇轻轻摇晃着,丝毫未理会尚在夺令的众人。
华清漫此刻犹觉全身麻痛,难动分毫,那张美丽的玉面此刻便好似雪花一样脆弱,看在眼里,令人十分揪心,恨不得可以代其受苦受难。
纪冲风目光沉静、冷漠,还带着一丝隐忍,似那藏锋宝剑一般,眼底埋着一抹凌厉之光,看着信苍曲,冷淡的道:“苍上医术精湛,不输怪医域幽,不知可否请苍上为清漫诊治?”不肯认帐,那么请你诊治,你总该无可推脱了吧!
信苍曲与纪冲风对看了片刻,红玉扇缓缓合起,悠然一笑,略有些勉为其难的道:“好吧,待论酒大会结束后,本上可以尽力一试,至于能否治好,且要看清漫小姐的造化了。”
昆吾迥诺看了看信苍曲,冰眸又转向纪冲风,唇畔衔起一丝邪魅的浅笑,听得十分明白。纪冲风那一句“医术精湛,不输怪医域幽”硬是将信苍曲所有后路都堵死了,而信苍曲虽说“尽力一试,至于能否治好,且要看清漫小姐的造化了”,可若是治不好,那便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她妖帝苍上是怪医域幽的徒弟,医术不及域幽,以他对火妖的了解,火妖那般要强,绝对不甘屈居域幽之下,所以她定会治愈华清漫的。
“不过………”正这时,只听信苍曲又慢悠悠的开口道:“本上可以尽全力医治清漫小姐,可………”红玉扇轻轻敲敲掌心,脚下缓缓踱着步,妖魅又无情的道,“本上不是活菩萨,也没有那份慈悲心。”
“苍上想要什么,直说便是。”纪冲风从不知自己可以这般一而再的忍让一个人,不过面前的这个人——够资格。
“既是求人做事,首先也应有求人的态度吧。”信苍曲绯瞳中满满的皆是笑,红玉扇轻晃,漫不经心的道,“本上不需冲王殿下三顾茅庐,但至少也应亲自将本上请上华云山。”
这一语不是在同纪冲风商量,而是条件、是命令!她便是要挫一挫纪冲风的锐气。
“放肆,我家少主岂是你能………”万辗尘见信苍曲一再得寸进尺,终忍无可忍。
纪冲风侧目瞥一眼万辗尘,示意他禁声,然后看着信苍曲,依然冷淡的回道:“好。”
信苍曲满意的一笑,“清漫小姐需多休息,冲王殿下还是先送清漫小姐回去吧。”
“多谢苍上提醒。”纪冲风转身,将华清漫交给万辗尘,“你们先送清漫回去吧。”
“是。”万辗尘将华清漫抱在怀里,与穆良一同走下高台,慢慢远去。
信苍曲歪头打量着纪冲风,红玉扇朝着他摆了摆,“冲王殿下似乎比清漫小姐更需要休息呀。”
“本王的身体不劳苍上费心。”纪冲风冷漠的回道。
信苍曲绯瞳眨了眨,移开目光看向昆吾迥诺,一副多管闲事别人不领情的模样。
纪冲风也转眸望向昆吾迥诺,目光隔空相会,冰眸、黑眸正相对,无形的气势将两人笼在其中,而那两人却皆是那般淡然镇静,便仿佛萍水相逢的路人一样。
“冲王殿下似乎伤得不轻,真的不用调息一下么?”这一句,昆吾迥诺绝对是以关怀的语气说的。
“迥王殿下想必也不比本王好过吧?”纪冲风淡淡开口,来而不往非礼也。
信苍曲侧目看着昆吾迥诺,她知道他受了伤,只是不知伤得重不重,痛不痛………
“唰”的一声,甩开红玉扇,笑吟吟的看向纪冲风,“传闻那‘河洛星结’乃绝杀之阵,本上早想见识一下了,可今日一探,才知此阵也并非如传言那般厉害。”她玉扇一摇,一道暖风便从两人之间扇了过去,顿时吹散了那冷肃的暗流,“也不知是传言不实,还是………”一朵妖魅的诡笑缓缓绽开,几乎一字一顿的吐出,“布阵之人无能?”
面对着信苍曲如此犀利的话锋,纪冲风却不气不恼,只是淡漠的道:“此阵绝杀乃是对人,至于妖邪嘛………还要另当别论。”
流云遮月,夜色幽暗,空气似又沉重了一分。
“呵呵………”信苍曲闻言不由失笑出声,“那下次,最好布下一个斩妖除魔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