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冲风笑笑,“风听闻,贵国麟王殿下实是女扮男装,乃当世奇女,心中倾慕已久,欲聘为妻,还望天信国主能够成全。”
天信国主闻言一怔,所有表情皆定在了脸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未言语。
“父皇?”信元川轻唤一声。
“嗯?”天信国主这才回神,双眼盯住纪冲风,又问一遍,“冲王殿下定的人选………是谁?”
天信国主会有此反应,一点也不奇怪,纪冲风拱手道:“风欲聘贵国麟王殿下为妻,还望天信国主能够成全。”
天信国主表情僵硬,目光直直的平移到信元川身上,似在问他怎么回事。
“儿臣也是近日才得知,麟的确是女扮男装的。”信元川会意开口道。
天信国主良久未动,沉锐的目光深如暗海,似在努力的平复着什么,一点点将所有波澜尽数吞没,最终恢复平静,镇定如初。
信元川见后也很是服气,不得不说,到底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试想,能在这最是无情的皇室之中生存下来,并将绊脚石一块一块都清了,在皇权争夺中笑至最后,又将朝堂权谋、势力纠葛、人心欲求拿捏在指掌之间,这样的人无疑是主宰者一般的存在。
“冲王殿下是从何处听来的?”天信国主问向纪冲风。
“不敢隐瞒天信国主,风只是无意间在麟王殿下与人谈话时听到的。”纪冲风知他会问,心中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
天信国主再看向信元川,“你呢?还知道什么?”
“儿臣听风师弟提起,也万分不信,并不知道详情。”信元川从容以答,“父皇若还是不信儿臣与风师弟所言,不妨将麟叫来,亲自问问她。”
天信国主顿了顿,终是朝着殿外唤一声:“安继海。”
“老奴在。”安继海入殿行礼。
“去传麟王来见朕。”
“老奴遵旨。”安继海又匆匆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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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祖制,所有皇子成年之后都要搬到宫外去,开府建衙,娶亲生子,并接受国主的任命,任免下属官员等,但由于信苍曲少时一直未在皇城中生活,有数出入皇城的那几次,也只是因为兰后娘娘,且信苍曲还未到开府建衙的年纪,便被送去昆吾为质,因此无论是皇城中,还是皇城外,都没有一处信苍曲正式的住处,而信苍曲又行踪不定,所以一听说天信国主要传召麟王,可把安继海给难坏了。他根本不知要去何处传,定然少不了走冤枉路。
先去了一趟枭兰殿,掌事宫人说今日不曾见过麟王殿下。
又去了一趟百里家,如今的百里家门庭败落,空无一人,想打听都无从打听,只能亲自进去碰碰运气。随行的几名内侍也分头去找,可那么大的东临侯府,每个院子每间屋都找了一遍,也没看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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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到头来却连信苍曲的影子都没见到。
正打算回宫请示国主之际,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麟王殿下的行踪影卫一定是最清楚的,所以不妨去问问程远。
程远给了他一个地址,他这才找过去,那些人见他们是宫里的人,倒没有为难他们,但安继海却依然没有见到信苍曲,他心里想着,麟王殿下定是在想办法解救东临侯一家,故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