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信或不信却并不重要,因为云无幻已表明立场,无论他信或不信,纪灵国、进云国这二者之间,他终只能选一方交好。至于如何选择,还要看天信国主心中倾向哪方,他若倾向纪灵国,那么他便会选择纪灵国,且定然不会因此事而改变什么,同样的,他若倾向进云国,那么有无此事,他也都会选择进云国。
而云无幻要的,只是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
纪冲风平静的看着云无幻、信苍曲,那一刻,看着那两人站在一处一唱一和,不知为何竟觉得那么的刺目。
毫无疑问,一开始便知道,云无幻定然会站在信苍曲那一边。
他和信元川都听得很明白,眼下这种情势,他们当然不能证明什么,明明没有的事,且也没提到他们,他们若还要极力证明自己未参与,岂不更得招人怀疑,因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清者自清。
只不过,那一番话虽然对天信国主的抉择不起什么作用,但就好比你虽然会水,不至被淹死,却无法忍受别人借着将你拉下水的力道上岸一样,这笔账,他们岂能不算。
不待天信国主开口,信元川不禁轻笑一声,“幻王殿下言之差矣,你若想查访什么,大可告诉我父皇,父皇自会命人替你查清一切,可你擅入我天隅城,私下去查访,难道是觉得我天信国中皆是无用之人,不能给出你想要的真相吗?”
“川王殿下误会了,无幻绝无此意。”云无幻态度诚恳,本还欲再言,但后面的话却被信元川打断了。
“既是如此,那么难道是幻王殿下担心会查出什么来,故不敢让父皇命人去查?”信元川的语气虽然十分平淡,却句句紧逼。
“川王殿下若非要如此想,无幻也无话可说。”云无幻见他咬住自己不松口,只得解释道,“只是,天信国主日理万机,无幻实在不想因为这些小事给天信国主增添麻烦,何况那些也只是无幻的猜想,在不确定之前,无幻怎敢仅凭猜想便妄加指认什么。”
“不过说到底,终是无幻思虑不周,还请天信国主宽恕无幻冒昧唐突之罪。”说这话,云无幻又向着天信国主施了一礼。
说是思虑不周,可他那样的人,岂会真的思虑不周。
所谓看破不说破,只听天信国主和声道:“幻王殿下的心情朕可以理解,朕也相信进云国是诚心欲跟我天信交好的。”
见他表示不怪,云无幻才道:“多谢天信国主的谅解。”
“嗯。”天信国主轻嗯一声,再道:“那么幻王殿下此时来见朕,莫非已经查出了眉目?”
“还没有。”云无幻回道。
这才一天的时间,一个他国人,人生地不熟,又什么都不了解,怎可能查得那么快,所以这个回答很符合情理。
“那幻王殿下这个时候来见朕是为了何事?”天信国主眉梢微挑。
“自从那日在海上见到阿曲第一眼时,无幻便已认定,今生所有欲求,所有深情,皆只为等到你。”云无幻并未直接回答天信国主的问题,忽然转眸看向信苍曲,那双明净如古井之水的眼眸一瞬间似被什么东西拂动了,情不自禁地微微荡漾着,柔柔的凝望着信苍曲,正诠释了那一句“所有欲求,所有深情,皆只为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