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苍曲眸光微转,冷眼看了一下信元川,那样的神情当真是要多不屑便有多不屑。
这些安排本就应是天信国内部的事,纪冲风、云无幻插不上话,只有静然看着。
信元川和纪冲风的顾虑天信国主岂会看不出,思忖了良久后,目光终是转向了信苍曲,但那样的眼神,却是绝对不容忤逆的。
在此同时,信元川、纪冲风、云无幻也都移目看向信苍曲,他们更想知道在这般情势之下信苍曲会如何。
无视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面对着亲生父亲那犹如剑锋指喉般的注视,信苍曲只冷然一笑,并不言语。
见她默然不语,天信国主面色微沉,“你与冲王殿下的婚事今日便算定下了,想要什么嫁妆,逐一列出来交给大农令。”
“呵呵………”信苍曲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天信国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一语虽然平淡,可听在人耳中,却是格外的令人胆寒。
信元川见后暗生喜色,心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纪冲风或许存了那么几分真心,可信元川之所以会答应纪冲风的请求,心里却是早就算计好了,不管信苍曲如何挣扎,天信国主无疑都将站他和纪灵国这一边,他也有把握天信国主会同意此事,而依着信苍曲的性子,若事事皆顺了天信国主的意,那么这些年来也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所以只要她不愿意,便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如此一来,天信国主岂能容她!
“呵呵哈哈哈哈………”信苍曲仿佛没有听到天信国主的话,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天信国主看着莫名发笑的信苍曲,出奇的没有动怒。
“麟,不得无理,还不快向父皇认错。”
信元川见势又充当“好哥哥”提点道,但这句话的用意却犹如毒刺。
信苍曲看都未看他一眼,那般鄙夷的姿态不由令信元川心里更恨!
信苍曲收起笑意,“儿臣想问父皇一句,不知可否?”
天信国主沉默了一下,道:“想问什么?”
“父皇方才说婚姻大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可儿臣却不知是该遵从父命,还是该遵从母命呢?”
那一刻,天信国主只觉轰然一震,那个人永远都是他的痛处,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可偏偏在她提起时,他又无法怪罪她什么,因为真正该怪罪的人………是他自己。
“咳咳………”许是因为情绪牵动,轻咳了两声。
“你………母后………说过什么?”明知她是故意剜他的痛处,且也已做好了决定,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不争气的想知道那个人都说了什么。
“母后说………”信苍曲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似有认真回想过,“要儿臣遵从自己的心,切莫像她一样错付于人。”